暗杀我大祝朝的名将?又或者祝朝之内,已经被羯人渗透,情愿牺牲自己骁勇善战的精兵良将也要把宁将军置于死地?
若不是……覃烽眸色暗了下来,宁将军是断然活不下来的,可即便如此,宁将军也重伤在床休养了两个月才能勉强起身。
而宁将军刚刚能够坐起来,就突然跳出来一个沈槐之,种种巧合,让人不生疑心都难。
“是!”覃烽领命而去。
“少爷,咱们不去给宁老爷请安吗?”落栗一边追着给沈槐之顺着束发的发带一边问道。
“哎呀不去不去!那姓宁的都没带我逛过宁家的院子,我哪知道宁老爷子住哪屋,而且,”沈槐之突然转身,害得没来得及刹住车的落栗正正撞在沈槐之身上,沈槐之双手紧紧抓住落栗的两只胳膊,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可是安西侯府,两代宁将军的府邸哎,肯定有很多机关,要是一个不小心触动了啥机关被乱箭射死了可怎么办!”
“啊?”落栗悚然,很明显,这位根本没有见识过现代网文巨大脑洞的小书童完全被饱读盗墓小说的沈槐之给唬住了。
“咱们先熟悉熟悉这个院子再说。”沈槐之放开被吓懵了的落栗,潇洒地一转身就开始在院里溜达。
落栗:不是说不要瞎走的吗……
侯府显然是极大的,宁风眠的住处自成一处院落,没有旁人打扰,十分安静。沈槐之没见过宁风眠,却莫名地觉得这院落的风格和宁将军很相似,简单利落且清冷,说人话就是寡淡无味。
他始终无法将史书上那个常年行军打仗苦行僧似的纸片人和活色生香喜好男色的宁风眠联系在一起。
院中没有一般世家大族花园里标配的锦鲤池和假山石,只有一处秀挺的紫竹林,几丛清雅的兰草,一棵光秃秃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以及树下一套石桌凳。
沈槐之对祝朝的一切都十分好奇,经过昨日的兵荒马乱之后,现在的独处时光对他而言就显得尤为可贵,他绕着竹林转了好几圈研究该如何在这从竹林里制造出曲径通幽的效果,又跑去兰草丛前蹲着研究兰草的品种,看腻了花草又坐在石凳上开始研究石桌凳上的雕花……
“少爷,您还没看够啊……”落栗抱着一条毛氅,百无聊赖地跟在少爷后面,额头居然都沁出了细汗。
昨夜大雪,今日雪霁天晴,阳光照得到处都明晃晃的,沈槐之被太阳晒得面色发红,整个人被裹在红袍之中,在白狐围脖的衬映下唇红齿白,是一个清丽如冬日暖阳的英俊少年郎,把奉命过来收拾屋子的两个校尉看得直了眼。
娘咧,怎么有这么标志的男人!我们宁将军这波可算是没亏!
“没呢,饿了,有吃的吗?”这位标志的男夫人一边抱着那棵不知品种的树的树脖子努力往上爬,一边问道。
“有,我去拿!”落栗一溜烟跑回了屋,再回来,手里就多了一个大瓷碟,里面堆放着几只水灵灵的梨子。
“看着不错哎!”沈槐之立刻从树脖子撒手跳下来,手在袍子上蹭了两下就抓起来吃,“呸呸呸!”
瞬间,这位标志的男夫人的脸就皱成了一团:“这也太酸了吧!”
说罢,简直条件反射一般地把一盘梨全都摔在了地上。
落栗:“……”
两位校尉:“……”
沈槐之本就最怕酸,没死前就害怕,平时苹果都只吃冰糖心,梨子只能接受库尔勒香梨,现在好了,到了祝朝,库尔勒和阿克苏都还在祝朝地图外面挂着呢,于是这酸甜口的水果……
对不住了,小爷实在是接受不能,看着就牙酸,必须全都扔掉。
而沈槐之这观雪观云赏竹抱树充实的一天,到了宁将军这里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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