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这么晚了?!”沈槐之大吃一惊,“四哥,钥匙有两把,咱俩一人一把,明天我再找工匠来改铺子,我现在得回去了啊!告辞告辞,抱歉抱歉!”
说着就向何四箫拱手告辞,然后急急忙忙往外冲,一出门甚至慌张得四处张望,似乎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
仿佛他才是那个外地人。
“我草,这特么也没个滴滴可以叫!共享单车也没有!”沈槐之简直要发疯,今天被罚抄了这么多遍家规,宁风眠回来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他检查作业,要是又不在家,得儿,这日子估计就真的没法过了。
何四箫手里握着一把黄澄澄的黄铜钥匙,看着嘴里嘟嘟囔囔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一溜烟跑远的沈槐之——这位沈公子,很有意思。
说不定也不是件坏事。
何四箫锁好店铺大门,把钥匙放入最贴身的内袋确定绝不会遗失,十分警惕地左右看看四周情况均无异样,这才也匆匆离开。
侯府大门内,已经明显对少爷回家有了PTSD的落栗正在侯府的鎏金大门后面紧张地咬着手指踱步,突然大门上“啪”地一声,多出一只颤抖的手,紧接着一个华丽的身影几乎爬着进了门。
“啊!少爷你回来了!”落栗几乎就要流下欣喜的眼泪了,连忙去抚自家这位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的大少爷。
“呼!这,破宣城,也太,太特么大了!去,给我找个轮椅来!”沈槐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半死不活地说道。
“开玩笑呢少爷,您在侯府坐轮椅,羞辱谁呢!赶紧站起来!”落栗一边使劲拖着少爷一边恨其不争道,“马上就到戌时了,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要在他回来之前赶回房间!”
“卧槽!”沈槐之简直气死了,自己累死累活地忙活,你小子倒好,在家歇了一下午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得轻松,你知道一口气从城南铺子跑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多累吗!”
“我又没歇着……”落栗一边努力撑着沈少爷把他往屋里带,一边委屈地嘟囔,“我给你准备立冬礼准备了一下午呢!”
“什么?”在拉风箱式的喘气中,沈槐之的声音终于因为受惊骤升两个八度而破音。
“立冬啊,”落栗一脸无辜,“立冬是要回家吃团圆饭的呀……”
“闭嘴,我懂,不用你解释!”沈槐之怒道。
“那你问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不回去,我刚回的门。”沈槐之鼻子出气道。
呵,少爷您对家里谁才是话事人就没有一丁点正确的认识吗?
笑话,谁见过克己复礼的纨绔了?!讲礼节还能叫纨绔?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东倒西歪地挪回卧室,果然,没多会儿,覃烽就推着宁风眠来了。
“笃笃笃——”门被有礼貌地叩响后,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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