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遍,”崔绍把沾满血迹的帕子随手扔进火盆之中,刺啦一声后,棉帕瞬间焦黑卷曲,散发出血液被烧灼时特有的腥甜气味, “石头还有火石都在哪。”
和崔绍毫无感情的声音相比,刑架上绑着的那人反而显得更像是个活人,只听他从胸腔里传出闷闷的笑声,最后他好似再也忍不住了,居然笑出声音来,他用一种十分戏谑的口气问着眼前这个向自己动私刑的人,言语中满是嘲讽的困惑: “我说,崔左相,你无儿无女,官至左丞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拼又是何苦呢?你就不怕最后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吗?”
听着那咬牙切齿的诅咒,崔左相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他语气平淡,仿佛是在和人谈论今日天气一般地重复那老者的话: “无儿无女,官至左相,哼!”
“你!”那老者听出这话中意思,震惊地努力抬起头, “你!你难道!”
“齐老师,我让你造惊雷响杀宁风眠,你失败了,让你造庆典上用的小礼炮你故意醉酒险些误事,别人以为你被罚了怕得要死,可是我知道,你巴不得被罚进针插不进的望川山好让我永远找不到你,但是你到了望川山也不老实,怎么,火石对你的吸引力这么大么?”崔绍打断齐延年的话,站起来慢慢走到刑具架面前,一边仔细端详好似在挑选,一边说道, “你仗着自己惊雷响的绝技就以为我会留你一条命,你错了,杀人的办法有很多,惊雷响用过了就该弃了,再用岂不是会被人抓住尾巴,你藏火石那是你自己头上的死罪,我想逼你吐出来是为你好。”
“哼,为我好,崔大人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为我好为何把我锁在这里?!”齐延年拼劲全力朝崔绍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呸!我不会告诉你石头在哪的,我家人要是知道我来丞相府没回家,就一定会知道我死在这里了,石头就会成为你的罪证!”
“哦?谁说我要杀你?”崔绍看着齐延年吐在地上的血沫皱了皱眉, “你的家人已经知道你下江南继续采火石了,走得急,只能拿你身上的玉佩作为传话信物。”
“你!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老狐狸!你不得好死!”
“石头不会成为我的罪证,反而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威胁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崔绍有些倦怠地敲了敲这间私刑室的暗门,一个面黄肌瘦的狱卒拿着一瓶水走了进来。
“从今天开始,给他好生养伤,每天喝浓参汤,然后就交给你了,做好记录。”崔绍对着来人做了一番叮嘱后,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那狱卒看着一脸惊恐的齐延年,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露出满口被腐蚀殆尽的残牙,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水瓶,嘶哑着嗓子说道: “齐老师,您这待遇实在是太好了,这忘忧水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我家老爷要我每天给你喝一瓶,我好羡慕啊!”
一个时辰后,给齐延年喂完忘忧水的狱卒无精打采地在一个簿册上一边念着一边仔细记载着: “今日大寒,喂忘忧水一瓶,用一剂忘忧草粉兑之,一个时辰后状态甚好,忘痛,大笑,心情愉快。明日拟喂忘忧水一瓶,兑两剂忘忧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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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吴渔后,宁风眠回到房中轻轻滑到床榻边认真地看着沈槐之的睡颜。跳动的烛火让他浓密卷翘的睫毛留在脸上的阴影也跟着扑闪,如同娇贵的蝴蝶扇动翅膀,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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