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一心尖酸涩,微微阖眸将匕首悄悄又掖回了袖中,压下心头冲动重新思索起对策来。
皇帝还沉浸在自家皇儿脱困的喜悦中,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还有个人质在对方手中,他颔首片刻方高声道:“三皇叔,莫伤无辜,朕可免你方才挟持皇嗣之罪。”
三王爷捉着程如一正走路,闻言不由哑声笑道:“杨元乾,你是在与我说笑?”
“什么大罪我都闯过了,还在乎你口中这区区小过……?”他说罢一手箍着程如一的腰,一手按着刀片直将人往门楼上拖拽,侍卫手中火光也忙一路跟了过去。他所选的那条通往门口的台阶窄小高陡,严况步步紧跟,眼中牢牢盯着那刀片,生怕三王爷脚颠簸或是一顿,便划破了程如一的脖颈。
沉默半晌的三王爷见此情形又道:“严况!杨元乾!还有在场所有会武之人都给本王一并上来!”
众人并不知晓他三王爷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话中提及皇帝,严况不由心上一紧,顿时回首看向皇帝,岂料皇帝并无犹豫异议,反而干脆大方摆了摆手道:“韩相,你在此拦住不会武功的卿家,叫他们莫要来看热闹了,几位绿林豪杰和杜将军拿了火把随朕与严指挥上去!”
韩绍真拱手领旨,回身将一应贵族朝臣皆挡在楼梯入口处,梁战英等人则跟在皇帝身后攀上台阶,众人上了门楼,眼前顿时开阔,却见三王爷已然挟着程如一退到了边沿,只需一个后仰便能,两人便能一并下去摔成肉饼。
眼前情形叫梁战英顿时反应过来,她连忙后退转身想要下楼去,却闻三王爷厉声喝道:“站住!在场之人不准离开半个!”
梁战英只得停住脚步恨恨捏拳,唐渺也急得直跺脚,林江月灵光一动连忙捏住他的手低声道:“唐门飞钩带了吗?”
“带了,但未必来得及……”唐渺叹息垂眸,心底默念:爹,姑姑,二叔,你们一定要保佑表哥平安无事啊……
这一路上来严况都没能找到好时机下手。光线不好地势崎岖……也或许只是他不敢赌,哪怕有一分可能失败,他都不敢拿程如一的命去赌。
但而今至此只更加险绝,严况不由懊悔捏拳,三王爷却望着他得意笑道:“严况啊严况……当年你在诏狱受尽酷刑不见你面有惧色,而今你以身入局也不见你露怯半分,你个没破绽又不要命的疯子,你和这该死的程书生把本王耍的团团转,如今本王也戏耍你们一回……”
“你既深恨我,若要人陪葬便换我来。”严况总算找到机会讲话,程如一却不由瞪大了眼睛道:“不行!”
“严况……想想你的同门,想想韩相公……”程如一咬着牙眼底噙了泪花,他心底虽是不舍却无可奈何。
他实在想不出好法子,但更不想死在严况眼前。
风吹得严况脸上生疼心中更如刀割。他沉默不语,知晓此刻自己不能再赌更不能寄希望于其他,只能暂且捏紧双拳稳住心态。
三王爷却只冷笑,似是无心看眼前二人情深义重。除夕前夜,高处凛凛寒风吹得他鬓发愈加凌乱,贴上去的胡须在挣扎奔走中早已遗失,露出原本白净的面皮倒显得他年轻了十几岁。
“是我棋差一着……”杨承胤瞟了一眼墨色无际,复又望向皇帝道:“杨元乾……你可要守好这江山……切莫让后代再篡了你的位……”
然而皇帝闻言只是叹了口气,还想劝说,却闻杨承胤忽然放声大笑道:“二哥!是你赢了!你赢了……”
语毕,他眼中却倏然流下泪来。
严况顿时眼中一亮!立即抬手往衣襟里摸去……杨承胤捕捉到对方动作,立即呵斥道:“你要做甚!退下!”
严况闻言咬牙按耐心中紧张,并不作答却当机立断向后退了两步,随即迅速从怀中摸出一物抖落在人眼前。
杨承胤还以为是暗器,不由掐着程如一下意识向后倾身,掌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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