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碍的。”严况说罢回身前往院里,只俯身一把搂住亭中石桌,随即猛地使力将其高高举起。
这动作惊奇迅速,屋内霎时一片哑然,待几人反应过来时严况已将石桌轻轻放下,气不喘脸不红拍去手上的灰尘回到了屋中。
在众人惊讶目光下严况摊手眉梢微挑道:“都不担心了吧?”
眼见严况这孩子气举止,众人震惊唯独程如一却觉得有趣。
人有血有肉有心,处于这世间又有悲欢离合,又如何能真正做得个无情无心没有情绪的木头桩子?
初时那冷心冷言的阎王提司已默默生出了新血肉,掩去了一身白骨寒心。
程如一笑着探问道:“那严指挥何日准备动身?”
“明日。”
程如一有些意外,但还是微微颔首道:“这么急?那我现在可就要去收拾行李了,咱们明早几时出发?”
严况却道:“我自己去,你留下。”
……
月色幽幽照的屋内发白,也晃得程如一难以入眠。他扯过被子盖住头,又左右来回的翻身挪动,还是毫无困意。
如今相府地大屋广,他自然不用再跟严况挤一个屋。盖着缎面褥子枕着金丝软枕,彩漆鎏金暖炉熏得整屋都热呼呼的。曾经身陷冷囚夜宿荒郊,程如一都能睡得着睡得香,如今身处柔云仙寝反而失眠了。
程如一拉下被子露出双眼,望着窗外月色渐渐褪了换上纱白微亮,终于在天将破晓之时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这一睡再醒,睁眼已是下午时分,只见唐渺跟韩凝正在他床前,韩绍真则站得稍微远了些。
见自己醒了,韩绍真便开口道:“陛下派宫监来接你入宫,想是要为你商定官位,你快些洗漱一番入宫去吧。”
“啊?”程如一心说皇帝这是最近很闲吗?昨日才免罪,今日就封官?更何况己早已无心做官……但韩凝跟唐渺却显得格外兴奋,一左一右直接把人架了起来就要服侍他洗漱,吓的本来还有些困倦发懵的程如一立马清醒了,把这两个娃子撵了出去自己收拾。
然而当他洗漱好后,梁战英林江月和若娘却又忽然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只见若娘捧着件浅墨蓝瑞莲暗纹的袍子,林江月臂弯搭着个同色偏深的斗篷手指勾着个大红金翅的状元帽,梁战英手里的托盘上则摆满了香囊腰佩梳子头油。
“你们这是……这帽子!”程如一看傻了眼,只见若娘不由分说的挑起衣裳往他身上套,边套还边笑嘻嘻道:“哥,你不懂,这次不同昨日,你可是单独进宫面圣,你也已经恢复了功名,今儿算二进宫可要好好搭理呐。”
林江月也满脸喜色难掩附和道:“若妹说的是,程先生可要打扮得威风点,皇帝见了高兴说不准还能封你个大官!”
“不是……”程如一左右环顾一圈忽地想起什么:“严况呢?”
“师兄已经走了。”梁战英相较而言还是更温柔些,替程如一边梳头边道:“他天一擦亮就走了,先生许是睡得实没听见马蹄声。”
“走了……”程如一顿觉心一沉竟不知坠到哪里去了,满心都叫落寞充斥,也无心再问其他,只叫三人随意折腾了去。
穿着蓝袍戴着红帽属实违和,程如一只瞧了镜里一眼便不忍也没心思再看,随即便被三人簇拥着出了门,只见唐渺韩凝甚至韩绍真竟像是一直守在这门口似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