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把屏幕递过来。
原来是一个搭乘昨天那趟航班的乘客发了条微博,先概述了因为乘务员不舒服而备降的事,然后提出质疑,问鹭航为什么会允许身体不佳的员工上飞机,这样做是否对乘客负责。
上个月武汉机场N航晚点几个小时的事情在网络上发酵之后,最近一段时间各大航司的新闻普遍成为网友关注的焦点。这条微博发出后,很快被几个飞行博主和媒体转发。短短几个小时,转发评论已经上万。
俞夏忿忿道:“又不是没当天赶回来,只是晚点几个小时而已,而且昨天绝大部分乘客都已经表示理解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声音?”
贺时屿放下手机,淡淡道:“有不满也是正常的。晚点了四个小时,不算短了,都达到最低赔偿标准了。”
“可是公司也已经按标准给了补偿啊……”俞夏想了想,说:“不对,这不一定是乘客。”
“什么意思?”
“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同行,他们想借这个机会抹黑我们,或者至少是制造舆论压力……”
就在这时贺时屿手机震动起来,接听之后,对方简短地说了几句,他回答道:“我知道了,现在过来。”
俞夏问:“叫你去公司?”
“嗯,叫我去参加事故询问会。走吧,逃不过的。”
半小时后,贺时屿走进会议室,几位领导已经在对面坐成一排。
王绍招呼贺时屿坐下,开门见山道:“贺机长,今天请你来,是关于昨天的8213次航班备降的事,有几个问题我们希望了解一下。”
“请讲。”
“请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做出备降的决定?”
“下午四点十分,也就是我们从西安起飞后约两小时二十分钟左右。当时我接到客舱电话,说乘务员程晚柠身体情况不太好。我就出去看了,发现她确实情况很不好,整个人很虚弱,很苍白,腹痛难忍,几乎很难坚持。我询问她,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问题。当时飞机上也没有医务人员,所以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为保险起见,我决定备降。”
“你在登机前有没有检查机组成员的健康证?”
“有。在当天早上的准备会之前,我按规定,逐一检查过每一位机组成员的健康证,没有发现异常。”
“那你最早是什么时候发现程晚柠身体不适的?”
贺时屿想了一下,“是在西安机场。当时是休息时间,我看到她不太舒服,询问之后说是肚子疼,还吃了止痛药。在西安起飞前,我再次和任悦确认过她的情况,反馈说是有好转。”
“你做了备降的决定之后,有没有提前通知乘客?”
“有。我决定备降之后,先通知了公司,然后第一时间用机长广播向乘客做了解释。”
王绍循例继续问完几个问题之后,转头看着领导们,“领导们还有什么疑问?”
一位领导说:“小贺,我想问问,在你通知备降之后,有没有乘客提出反对?”
贺时屿答道:“据我所知是有的,不过在乘务组的安抚和协助下,都没有再反对了。”
“那你当时有直接面对乘客吗?”
“在飞行过程中没有。但是在南昌落地后,我看到有一位乘客表示出异议和强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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