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站在她面前:
“你要去告诉星悬,这么些年,你我怎样欺瞒与戏耍他。以及不久前,你重伤只是做局?”
“是的。”
绯不是心血来潮。
她对现在的天君很失望,为何要在意她?他们间从来只是无爱的同谋。
叹了口气后,她近乎无奈地说:
“天君,你还记得自己最初想要什么吗?”
枕鹤怔愣。僵持间,他想起有关开始的所余无几的碎片。
——他想要他的妹妹回来。
和眼前的冷漠、邪恶的绯不一样的另个人,是他做这些事的开始。可他背弃诺言。
他想要她。就要这个污秽的、不堪的,他能触手可及的。天君彻底分不清了。
亦或者……这是绯对他的终极的测验。
绯其实不想去见星悬,但要表演。他们是从开始,便以享受折磨对方与其余人而维系的关系,绯知道他哪里最痛,故而,她一直在间接满足他。
又一次,在没有明确的行为下,绯成了引诱天君堕落的恶人。她是物什,已被天君彻底吞噬到身体里,无论做什么,她敢做什么,都有罪。
在这无言的时刻,天君将所有逻辑倒置,只有这样,他才能理解她。
——绯一定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他,所以,才要一直拒绝。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后,枕鹤天君笑着对她说:
“绯,我可以这样做吗?”
完了。
绯的心跳都停一瞬,这绝不是征得同意或拒绝的问句。
天君要做什么,是只要他想。
她太慢了。意识到,却无法逃跑。
这是对她傲慢的惩罚,是她带坏一个上等人,令他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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