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伸了个懒腰:
“娘喂,终于抄完了。”
宫女询问:“娘娘,可是要继续在这里用晚膳?”
不等她回答,他先道:
“饿着。”
“哈?”她回过身,眼神中满是不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等。”
“啧,把话讲明白点你会死呀。”
他也不生气,宠溺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那好看的笑容瞬间抹平了她的不快,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搞得神秘兮兮的。”
闲来无事,她便在梅林四处溜达着,不知怎地,想起两人的初见,循着记忆来到那棵挂香囊的梅树前,指着它问:
“周辰安,你为棠棠祈福的树,是这棵吧?”
“嗯。”
他下意识的抬脚想到她身旁,可想到二人身份,又生生收了回去,只靠在亭柱上,远远的望着。
她摸了摸树干,又往最初的那棵找去,忽然,听见宫女咦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不小心踩到了一只死鸟。”
宫女说着,身子往一边挪了挪。
“死鸟?”
心里的那根弦猛地被挑起,她快步过去,蹲下身一看,石径内侧,果然躺着一只鸟儿,浑身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拾在手心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许是冻死了。”
“也许、也许还有救呢?”
青萝几乎是本能地说出这句话,她捧着小鸟到了亭中的熏笼那里,想将它贴过去暖一暖。
素雅的袍袖横里挡来,使她不得近前,周辰安另一手伸来,向她摊开掌心:
“给我。”
先前的温情亲近登时消失,青萝赶紧抱它入怀,朝他瞪眼呲牙,凶巴巴道:
“不许杀它!”
“啧。”他翻了个白眼,“我是要救它。”
“当真?”
她眼中满是狐疑。
虽说他不是个坏人,但却是个怪人,何况有初见的阴影在,一时之间,她委实难以相信。
周辰安叹了口气,收了袍袖,好声解释:
“你用熏笼暖它,倒是能解冻,但它身上的冰太厚了,融化过程难免会吸走它的热量,最后全身湿透,更容易死掉。”
“啊?那、那该怎么办?”
“给我。”
周辰安复又摊开掌心,青萝迟疑着,终是把鸟儿放了上去。
只见他托着鸟儿下了石亭,打树丛里寻了一块木片,刮起小鸟身上的冰壳。
到底是练过武的人,手法又快又准,不一会儿功夫,冰壳尽数破开,未伤一块皮毛。
破冰的鸟儿重新递回到青萝手上。她把它贴在熏笼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
青萝不禁急了,直接捧它回到自己心口焐,焐了一会儿还没反应,开始一下又一下的为它哈气。
小小的鸟儿静静地躺在掌心里,从它身上,她仿佛看到了月人、时楠、尚雪莹、晓羽……
每一个她无力解救的生命。
对她来说,它不单单是一只鸟儿,更是一种执念,追回一条生命的执念。
“活过来,活过来。”
她几近哀求,一面哈气,一面落泪。
夕阳西下,亭中的光线渐渐变暗。
她抬眼瞅向夜幕,弯弯的月牙仿佛一只笑眼,嘲笑着她的异想天开。
太阳是要落山的,生命终究会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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