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后缩了下,却是毫无意外的没躲过一位半步元婴女先生的板栗,挠了下头,他锲而不舍的问:
“可这次的诗赋艺考核明明给出的题目就是’发乎情止于礼‘,我这么写有何不可?”
某人语气依旧理直气壮,朱幽容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他认真无比的表情:
装的还挺像模像样……唉男子怎么都是这样,老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面子就这么重要么?天天假正经……真的是……死的时候全身都是软的,就嘴是硬的……
心中好气好笑,朱幽容面上却没什么表示。
她一双柳眸认真地看了会儿一本正经反问的赵戎,某一刻,点了点头,然后’十分体贴‘的说:
“哦,凑巧这篇《离神赋》我在静尘堂那儿看了点,所以,这么说,你确实是在大离碰到了一位令你心心念念的神女?”
“正是如此。不过,咳其实这其中也是有点艺术加工的……”赵戎摊手道。
“哦,是吗。”朱幽容背过身去,继续抱书前行,赵戎看不见她表情。
他站在原地低头沉思了会儿,忽而抬头,手甩书袋换了个肩膀,快步跟上,待到二人差不多并肩而行,赵戎突然道:“我下次不写这种文赋了。”
“哦。”
“在成为士子之前。”赵戎补充一句。
“那就好。”
“这篇文赋的影响力确实有些超出我的想象,学子阶段就写出这个确实不太好。”他颔首认可。
“嗯。”
赵戎不禁扶额感叹:
“欸,我这样子是不是太出风头了,都要把士子师兄们给压了下去,这样不太好,太高调了……这几天倒是深有体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什么时间段作什么事情,超出半步是天才,超出一步的话就是妖孽了,要被乱棍打死的……”
朱幽容瞟了身侧男子一眼,后者这一本正经表情与借口,她是花了三十年的深厚功力才憋住没笑场,于是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嗯哼。”你说是就是吧。
“那个,多谢提醒哈。”赵戎转头看着她,由衷道。
“不用谢。”
赵戎却是坚持道:“要谢的,不仅仅是因为这次提醒,还有上回……上回的那批井水。”
朱幽容细眉轻轻挑起,却又迅速落下,故意露出一副疑惑面色,转头反问:“什么井水?”
“就是……老祭酒那儿的。”某人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什么老祭酒?什么上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朱幽容抬起下巴目视前方。
“就是老祭酒给我的那批正冠井水啊,难道不是你给他的……”
“你在说什么?我一个书院边缘的书艺先生,哪里有什么这么多正冠井水?”朱幽容学起了刚刚的赵戎,朝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更别说……白送给你了,唔我为什么要拐着弯白给你?咱们之间的约定不是已经取消了吗?你可别自作多情呀。”
“我……”
“你什么?”她一根纤细食指点了点下巴,恍然转头,“还是说……你是想白嫖?”
“………”赵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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