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抬眼迷茫地看着他。
“别缠着我了,我没空陪你玩游戏。”他语调很不耐烦:“我最讨厌浪费我时间的人。”
宋泽不知道,其实现在他的想法没有变过。
宋泽兴起时同他提出,又在兴尽时离开,他却已没有精力再陪同他玩这样随时准备抽身的游戏。
他已经一败涂地,他所珍视的东西都已经在开枪那天失去,而他自己早就深陷其中,否则也不至于到此时此刻还无法抽身而出。他没有赌资再玩了。
这次他离开地很干脆,而大概宋泽也被他这种毫不客气的行为激怒,没有再追。
浴室的水声还在哗啦啦响着,它也不晓得这会不会又是一个不眠夜。
——
今天是林佳欣的司机来接的他,刚一上后座,林佳欣的目光便不自觉向窗外延伸,望了一眼:“你那个小男友呢?今天不跟你了?”
“他走了。”江行起说。
今天早晨离开的,他听到动静,也不想送人,就待在房间里。大概因为昨天他的一系列行为,宋泽也真的清醒过来。当然,江行起也觉得他想明白了就最好。
可是林佳欣听出他话音里藏得很深的落寞:“行起,爱情就像等巴士。”
他反问:“始终觉得这辆不好,不肯上,最后心急搭错车?”
“不是,这辆巴士等不到,总会有下一辆的,直到等来你想要的巴士。你不是那种心急的人,也总会等到的。”林佳欣拍拍他的手,说:“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保证你今天没时间再想这些。”
江行起调动起情绪,勉强笑了下,“好啊,那我谢谢你。”
林佳欣没说错,他们今天确实很忙。
那就忙吧,忙碌是好事。在圣诞前敲定的计划并不会因为他个人的身体原因就叫停,换句话说,马照跑,舞照跳。
但是再忙也有停歇的时候,江行起不想回家,更不想靠安眠药睡着,于是半夜又找了狐朋狗友凑了个牌局,大概情场失意,所以牌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全程心不在焉,打德州输了两只表的钱,到天蒙蒙亮才让会所的人开车送他回家。
只是隔着很远,他就看到了停在自己门前的人影和……花。江行起不太确定,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加快了步伐,直到靠近,他一点点确认,宋泽确实抱着花坐在他家门前。
黄色的迎春花。是真的,不是假的,看来已经脱水很久,一朵朵垂下来,还有露珠,晶莹剔透点在花瓣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大概听到他的脚步声,宋泽也很快睁开眼睛。长期维持一个姿势让他不太舒服,身体很僵,宋泽便先把花放在一旁撑着身体坐起来,才抬头望着他。
江行起一时不知道问什么,最终只打开门:“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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