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如果他忍住好奇,不去拿起那张纸,是不是就好了?
自欺欺人,总比直面被隐瞒的真相,要好受得多。
一圈又一圈,到最后他也没了目的地。
只能停到卓悦大楼的车库,去办公室待着,拿工作麻痹自己。
他不想停下来。
只要稍微安静,就会不断想起梁韵。
恨自己在她面前,没了自尊。
到现在,竟然还想着为梁韵找借口。
或许,她只是不想耽误事业,所以才没留下这个孩子。
又或许,她是想要告诉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想到这里,沈时忱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这不是在犯贱,又是什么?
真是没骨气。
落地窗外,黎明破晓,太阳渐渐升起,人来人往,整座城市又开始热闹起来。
沈时忱自我安慰一晚,不断给自己做足心里建设,终于找到一个牵强的理由。
只要梁韵肯对自己说一句软话,他就原谅她。
放下手里处理好的文件,从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门外的助理明显愣了愣。
低着头目送沈时忱的背影,心里腹诽,这沈总,也太工作狂了吧。
还是一个人开车,回去的路上,沈时忱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昨天自己确实情绪失控,没顾及梁韵的感受,弄疼了她。
等这场风波过去,找个机会,好好给她赔罪。
反正都要举行婚礼了,只要梁韵肯低头一次,他就既往不咎。
孩子嘛,以后总会有的。
她在自己身边就行。
不知不觉,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浅笑,沈时忱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一进门,还是熟悉又让他心安的感觉。
房子里很安静,现在时间还早,梁韵应该还在睡觉。
沈时忱放轻动作,生怕惊扰她休息,慢慢走到了一楼卧室门口。
门被虚掩着,留了一条缝隙,他顺势推开,就想看一眼梁韵。
开门的瞬间,沈时忱脸色突变,漾起的笑意瞬间消失。
卧室里空无一人。
床上整整齐齐放着的,是她昨天穿过的婚纱。
沈时忱突然害怕起来,疾步冲到衣帽间和浴室,一一检查。
他给梁韵的所有东西,衣服,首饰,全部都在。
梁韵自己带过来的所有东西,还有她的银色行李箱,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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