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竖牛入越,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恐怕……也只有你自己清楚!”
竖牛一听,急忙是躬身向越王勾践是解释道:
“大王休要听此人饶舌!在下乃是为田乞所逐,竖牛乃是走投无路,这才前来越国投奔大王的!竖牛之心天地可鉴呐!大王!”
越王勾践一听,却是面无表情,也不搭理竖牛,只盯着李然是继续问道:
“那……先生以为应当如何?”
李然上前拱手一礼,并道:
“君者,治之门也!士民者,君之根也。开门固根,莫如正身!正身之道,谨左右。左右者,君之所以盛衰者也!”
“大王欲择其贤,唯有明选左右而已!昔太公九声而足磻溪之饿人也,西伯任之而王;管仲,鲁之亡囚,有贪分之毁,齐桓得之而霸。故传曰:‘失士者亡,得士者昌’!”
“而如今,李然观大王左右,却唯有一人,是可替大王守土安民!”
越王勾践不禁问道:
“哦?不知先生所谓……乃是何人?”
李然随即颇为斩钉截铁,并朗声言道:
“文种,文子禽!”
这时,大殿之上所有人都不由齐刷刷的看向了文种。
而文种听得此言,亦是不禁一阵哑然失色。
毕竟他与李然是素昧平生,他虽确实是有志于辅佐越王,但奈何自先王允常薨世之后,如今的越王勾践却是对他不冷不热的。
而李然竟是直接提议由他来替越王主持越国内外大局,这确是令他出于意料之外。
“我……文种何德何能……”
李然则亦是侧过了身,是与文种言道:
“子禽不必过谦……能兴越败吴的,非子禽莫属!子禽远以见外,更兼有‘爱民’之心,越国若得文子禽主持,必得复振!”
李然与文种言罢,又转而面向越王勾践:
“大王既是要李然替大王出谋划策,那举荐文子禽,便是在下所献之策!”
越王勾践听得李然如此说,不禁是有些感到诧异。
因为他也确是没想到,李然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还会先给他举荐文种。
生性多疑的越王勾践,不禁是陷入了一阵沉思,过得许久他这才点头道:
“文子禽!”
文种听命,直接是一个稽首:
“臣在!”
随即越王勾践又是与他沉声问道:
“孤若当真是听从子明先生之言,是将越国交托于你手,你又将以何计取吴?”
文种听越王如此问,他只略作盘算过后,便是对答道:
“大王若欲报怨复仇,破吴灭敌,种有九术!”
越王勾践一个拂手,示意其起身说话,并不禁问道:
“哦?何为‘九术’?”
文种起身,继续答道:
“九术者,汤文得之以王,桓穆得之以霸。其攻城取邑,易于脱屣。愿大王览之。一曰尊天事鬼以求其福;二曰重财币以遗其君,多货贿以喜其臣;三曰贵籴粟槁以虚其国,利所欲以疲其民;四曰遗美女以惑其心而乱其谋;五曰遗之巧工良材,使之起宫室以尽其财;六曰遗之谀臣,使之易伐;七曰强其谏臣,使之自杀;八曰君王国富而备利器;九曰利甲兵以承其弊。凡此九术,君王闭口无传,守之以神,取天下不难,而况于吴乎?”
越王勾践听得文种所言九术,不禁默默的点了点头。
“善!难怪先王在世之时对文子禽多有赞许,今日孤才知文种乃是真大才也!所谓‘九术’确是不错!”
越王勾践在认可了文种之后,随即又看向了李然:
“难怪世人皆赞誉先生知人,先生初来我越国,便只一眼就替孤是觅得大才,先生之慧眼,果然不错!”
但随即,越王勾践却又是冷冷一笑,并接着叹息一声:
“先生能够向孤献策,孤不胜感激!但可惜啊……即便如此,孤却还是不能就此放先生下山!”
李然忍气吞声道:
“今大王既得文子禽之大才,日后便足以成事!在下对于大王已无半分脾益,大王何必是再作强留?”
越王勾践却是微微一笑:
“呵呵,先生也不必多说!还请先生在这会稽山上住上几日,孤以为,吴王夫差应该很快就会通知孙武和伍员,前来纳降!到那时候,先生不随时都可以下山了吗?”
李然闻言,不由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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