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是说过他不喜欢吃蛋糕的,所以她也没有特意准备,只是生日缺了蛋糕好像缺了点感觉。
“原本我都没准备给你买的,撞见了,我们就买一个吧。”她拿出一只六寸小蛋糕,“大不了,许完愿之后,我来吃。”
他向来不会拒绝她的,谢柏彦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似乎格外喜欢她这副有生气的模样。
远比被束缚着手脚装着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更撩人。
“想吃什么?”来到生食区,谢柏彦扫了一眼货架,问她。
虞清雨回答得很快:“想吃鱼。”
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对,她静了几秒才掀开眼皮:“啊不是,不是应该问寿星公今天想吃什么吗?”
谢柏彦已经在挑选着今天即将上桌的鱼,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说道:“没关系,寿星公今天也想吃鱼。”
鼓了鼓唇,虞清雨的视线转向一旁刚刚被售货员切好的鸡,拉了拉他的衣衫,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那寿星公还想吃个手撕鸡可以吗?”
谢柏彦神色淡淡,冷隽的俊面上舒然绽开一点温意。
“寿星公说可以。”
东西没买太多,几乎都是按照虞清雨计划好的菜单来的,他们在纽约不会停留太久,也不会有兴致多做几次饭,所有只买了一些应需食材。
结账的时候,谢柏彦刚掏出卡,就被虞清雨挡在身前:“等一下,我来付钱。”
“今天你过生日,当然是我来安排。”
还特意抽了张自己的卡付款,不是谢柏彦给她的那张副卡。
仪式感满满。
回到宾馆,谢柏彦帮她把东西抬到流理台上,看着她还在翻看着食谱,不忍失笑:“你确定你要亲自下厨吗?”
“我看起来不像会下厨的人吗?”不满地瞪他一眼,虞清雨继续翻看着自己做好笔记的食谱,“而且上次你受伤时候,那些汤汤水水也
都是我亲手做的。”
谢柏彦回忆了一下上次喝了快半个月清淡无味的养生汤,眉心褶皱深了几分:“那太太手艺确实还……不错。”
将言不由心演绎到了极点。
搡了搡他的肩,虞清雨斜睨过去:“你这表情好勉强啊。”
“那我今天一定要给你露一手。”
谢柏彦不放心她一个人,站在一旁没走,贴心地给她带上围裙,温热大手在身后系上细绳,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挂在她的身后。
可他却没松开手,手掌虚虚环在她腰侧,将那一点温热逐渐晕染开。
微微弯腰,下颚抵在她的肩窝里。
他的视线静静悬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正麻利地剥着菜叶,动作间额间的软发垂下,擦过柔旖面颊,在空中微晃,落在他的颈侧,像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泛起一点涟漪。
其实这顿饭也不是非吃不可。
瞳孔蕴着的积云逐渐深沉。
虞清雨按照食谱上的步骤,拿出热水壶,倒了些纯净水,再插上插座。
只是几步远的距离,身后的男人也没松开她的腰肢,跟着她的脚步,步步紧随。
高高低低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光影浮动下,有柔情蜜意在静静流淌。
虞清雨微微垂首,发丝荡漾在她眸间,朦朦胧胧遮挡了一点视线,很快被他的指腹拢去,动作很轻地别在她的耳后,一点擦过的痕迹,也让耳廓染上斑驳红色。
“干嘛呀?”明丽眸子微转,流光一闪而过,“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做饭了。”
谢柏彦没动,鼻尖尽是她周身淡淡的百合清香,原本觉得这种清雅的香水百合香氛和她明朗娇艳的气质并不相符,可脉脉温情间,也有些不一样的氛围在升腾。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看你做饭。”暗示性地揉了揉她的耳垂。
“什么意思啊?”歪了歪头,隔开一点距离,虞清雨还惦记着要给他做一顿生日午餐。
但谢先生对午餐并没有什么兴趣,更好奇餐后小食:“不如快进。”
言简意赅。
虞清雨直接拒绝,言之凿凿:“不行,你正经点,有点耐心,我准备了好些天呢,你再等等。”
大厨的做菜视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虞清雨对这顿午餐格外有信心。只不过纸上学来终觉浅,到了亲自动手的阶段,虞清雨望着水池里那只还活蹦乱跳的鱼,手里的刀不知该放下还是抬起。
好像难度有些大。
“你给我杀鱼。”说着就把菜刀送进他手里,虞清雨还向他身后躲了躲。
谢柏彦的视线刚转过来,就被她的手掌挡住眼睛:“不许看我,天才小厨娘暂时熄火,需要谢总江湖救急。”
生怕他不答应,她还不忘补充:“你今天要听我安排的哦。”
哂笑一声,谢柏彦接过她的菜刀,似有似无地点头:“看来以后都要听太太安排过日子了。”
谢柏彦都递上来了杆子,哪
有她不上的道理:“那我回头给你整理个一二三四条家规,你记得好好听话。不过——”
她又瞧一眼那条鱼:“在那之前,你先把鱼给我处理了。”
磕磕绊绊一顿饭,最后演变成了谢柏彦掌勺,虞清雨在一旁按照食谱指导。
做饭时间很长,用餐也就短短十几分钟。
吹过生日蜡烛后,就是她准备了好些天的生日礼物。
一个红色丝绒袋子,是一条帝王绿翡翠山水牌。
种水足够透,没有一点棉絮,纯粹的绿,上面刻着山水相依,船只停靠,水潭之上还有跳起的鱼儿。
将所有美好的寓意都印在山水牌之上,是她送给谢柏彦的祝福。
“我听珊珊说,你经常送爸妈这种东西的,而且我之前也听过,好像你们商场上的老总很多都信这个的。”
她找了好些人帮忙选购,虞清雨自然清楚无论她送什么礼物,谢柏彦都会欣悦,但依然想为他挑选最好的。
“那你信吗?”他漫不经心地问,指腹间摩挲着那块精致雕琢的山水牌,透亮的绿落入他的眼底。
虞清雨自然是不信这些,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比起这个,我更信自己。”
“我也信。”清润的嗓音温温落下,像是柔软羽毛刮过她的心房,将所有心绪都一并带起。
他也更信她。
虞清雨怔了几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剔透水润的眸子睁圆,曈底闪过一丝动情。
低低的笑声萦绕,清隽眉目微挑,收起手里的山水牌:“不过,这个我也要。”
消炎捏了捏她的颊面,温淡的吐息扑在她的面上。
“小鱼,我很喜欢。”
虞清雨眨了眨眼,皎白的面上缓缓漫上明艳笑痕:“那你许个愿。”
淡眸悠悠转向她,还有低凉磁性的嗓音浅浅落下,带着他的愿望——
“祝小鱼岁岁平安,得遂所愿。”
明明是他的生日,送出的愿望却只有她。
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却留下了银河星光让她留恋。
比他的心意,似乎她精挑细选的山水牌也没有那么用心了。
“那个礼物你不喜欢算了,我回头再给你挑一件。”
“喜欢的。”长眸沉沉,“我最好的礼物,已经在眼前了。”
深吻落下,那些午餐,礼物,蛋糕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餐后小食才是他的兴趣所在。
白日里她总是有些放不开,虞清雨试图从绵密的亲吻之中和他讨价还价。
“我说停就要停,不许玩奇奇怪怪的,也不许绑我的手。”眼前很快略过他们之前的情事,“不行,上次你都不让我说话,这次我推你你就得停。”
谢柏彦没回应,重重落下的吻将她的话音咽下。
迷晃的一点光线在她的视线中逐渐失焦,再回神时,虞清雨眼皮猝然一跳,向后缩了
半步:“不是说不许用绑我的手了吗,你还拿着领带做什么?”
黑色的布料绕在他的指尖,冷白之上覆着暗沉的黑,带着几分神秘的危险感。
他的嗓音也带上浓重的哑:“bb,谁说领带就一定是绑手的。”
柔软顺滑的面料抚过她的面颊,绸缎丝质带来一点凉意,然后迅速将那点温度流转,很快在一片红霞之上燥意流转。
黑色的布料蒙过她的眼睛,将所有视线遮掩。
虞清雨的手指在空中晃了两下,什么也没捉到。
然后是修长的指骨,探入她的指缝,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是温存,也是禁锢,她的拒绝在无形间已然化解。
一点潮热在深处扩散,带着绵密的电流一瞬间涌上,虞清雨眼前一片空白。
在空中晃动的小腿被他掌在手中,战战颤栗。
“你……你在干什么?”软绵的娇声带着一点慌乱。
灭顶的慌乱。
视线中是漆黑一片,很多触觉被放大到极致。
腰肢软成深深的拱桥,带着一点颤意,仿若坍塌的前兆。
“谢柏彦……”
清甜的声音染上几分迷离,逐渐转浓,聚成靡艳。
调子逐渐拔高,接近尖锐的声腔,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抬起头,抿过唇角一点水色,一向清冽的声线染上一点沙哑的绮色,压下了几分深沉:“bb,今天是我过生日吧?”
“鱼没吃饱,想要加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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