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汀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着镜头,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视频对面很暗,屏幕的灯光隐约照亮了乌灼的轮廓,郁汀小声说:“乌灼,我看不清你。”
下一秒,闪光灯开了,照亮了乌灼以及他身边的一小片范围。
郁汀看到灰白的墙,垂在一旁的枝条,以及被灯光吸引着转悠的小飞虫,很明显不是在室内。
不是第一次了。
郁汀说:“又抓到你半夜不睡当街溜子了。”
乌灼点了下头:“嗯。睡不着,有点闷。”
没接视频的十几秒里,乌灼脱掉了制服外套,摘下面罩了墨镜,放在了一边。他穿着工装裤和高帮靴,靠着研究所的外墙坐着,左腿弓起,手机放在弯曲的膝盖上。
郁汀看着乌灼的平静的神情,呼吸有些许加快,他好像能对这个人吐露一切——包括那些他以为不会告诉别人的东西。
郁汀想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刚刚醒的时候,我看到妈妈发来的消息,她说自己和爸爸永远爱我,当时很害怕。”
乌灼认真地看着他,等待郁汀的话说完才开口:“别怕。你打他们的电话了吗?他们没事。”
郁汀抱着膝盖,下巴点了点:“他们说没事……太好了。”
“但是我真的……”
心脏被吊起,悬在半空中时,人对情绪的感知都变得麻木,直至现在,郁汀才感觉到方才压抑下的东西,又慢慢涌入心脏中,迫切需要宣泄的出口。
郁汀皮肤很白,眼眶微微泛红,就会格外明显。
乌灼又重复了一遍:“他们不会有事的。”
郁汀没有说话,凑了过来,离镜头很近,屏幕上只有他的小半张脸。
他的眼角有一点湿润的水痕,乌灼想要替郁汀抹去。
他伸出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屏幕,又顿了一下,摘下了手套,碰了碰郁汀的眼角。
很轻。明明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却好像还是很怕碰伤这双脆弱的眼睛。
郁汀怔了怔,他意识到什么,抬起手,狠狠擦了一下眼角,那点水痕就消失了。
太丢脸了……竟然哭了。
郁汀把手机往旁边推了推,偏着头,刻意不想去看乌灼,但也没有挂断。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乌灼的声音,他问:“要看魔术吗?”
郁汀略微思索了一秒钟,就得出了结果。他不是笨蛋,猜到了男朋友应该是想哄自己。
这个人会魔术吗?不会是刚刚紧急搜索了简单魔术的表演吧。
他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鼻音有点沙哑,“嗯”了一声。
郁汀嘀嘀咕咕:“你出门闲逛还带扑克牌吗?”
“怎么办,镜头好小,看不太清楚。”
“要不要开个电脑……”
乌灼每一句都听得很认真:“不是扑克牌。”
他在脱下的外套上摸索了一小会儿,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几年前,正式加入防治所时,后勤部门需要为乌灼量身定制几套制服。白铁森认为乌灼是防治中心的王牌,应该打扮得俊一些,出席重要场合时才不算丢了他们总部的脸——一个科学家出身的所长还会有这样的虚荣心。后勤部门不是不能答应,但预算就这么多,顶多能在裁剪上多下点功夫,别的没可能。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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