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大笑,而后平静同叶虞交谈道:“叶小将军怎么跟学堂夫子似的,本王好多年没被人考究学问了……也罢,诗倒不是不能做,只是本王文采平平,当着这么多人实在难以启齿。不如……让本王只说给叶小将军一人听,你越觉得本王的诗尚可入耳,便允了本王进门迎亲,如何?”
萧璨行事向来不守常规,叶虞为难他不当场发火已算是好事了。不管哪边都只盼着这事赶紧圆过去,自然不管这事是不是单独说给一人听。
萧揽看堂兄向自己示意,便主动后退几步站在阶下,他抬手向其他人示意。来侯府帮忙的那几名少年郎也纷纷让开,侯府大门前便只剩下了叶虞与萧璨二人。
叶虞双眼一直紧盯着朝自己走近的萧璨,对方从腰间抽出别着的黑扇,抬手扇骨正好压在自己左肩上。尽管早有准备,猜到萧璨必然不会老老实实作诗,却不想对方说出来还是令他浑身一震。
萧璨压低声凑得极近,脸上始终是笑着的,他压低声说道:“温氏的灾祸未完,殷绰下一个要动的便是令尊…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本王才同你说的,记牢了。”
扇骨轻敲了敲肩头,力气不大,可那沉重的铁扇骨直接砸在骨头上还是有些疼的。
叶虞回过神看向萧璨,才发觉对方已后退了两步,面带笑容看向自己,手中黑扇灵活挽了个花,看起来是故作风流之举,可叶虞在感受过那把平平无奇的扇子砸在肩上的感觉,便更加确信了好友先前并没有夸大其词。
叶虞生母姓温,正是先帝丈夫温凤君的亲妹,已故前御史大夫温燕燕的同宗堂姐,萧璨所言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这让叶虞不得不重视对方提出的筹码,也明白了,这位雍亲王绝不像世人讹传的那般不堪。
他抿唇看着对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如何?叶小将军觉得本王这诗可否换得门开?”
“开门!”随着叶虞出声,身后紧闭的府门缓缓从内打开,叶虞自己从正中退开,“王爷请。”
“多谢叶小将军通融。”
萧璨嘴角笑意更深,迈开步往侯府内走,早有人等在里面引路。
寿王孙儿萧揽快步跟上来,好奇询问道:“堂兄方才说了什么,竟能让那小将军让路?我看…定不是诗!”
不止萧揽这么想,其他人亦有此疑问,毕竟萧璨胸无点墨,无论如何也没有几步成诗的本事,只不过唯有同他亲近些的寿王孙才敢这么直接问出口。
萧璨似乎完全不打算遮掩,转头同萧揽笑言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同那小将军说再不让开,我明日便去回了皇兄,将小将军一并纳入王府与美人作伴。”
“哈哈!真有堂兄你的,竟能想出这损招来!”
萧璨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跟在后面的大多都听到了那句话,再扭头看叶虞面色凝重,更是多信了几分。萧璨是京城出了名的风流纨绔,叶虞虽不如裴玉戈那般有雌雄莫辨的倾国之貌,可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说出这种纳人入府的事倒是不奇怪。只是这事荒唐在于叶虞早已娶妻生子,官拜千牛卫中郎将,旁人乍一听萧璨竟那这话威胁叶虞,更多的是对那位小将军的同情。
至于萧璨,他本身名声就算不上好,多出这一句风流荒唐话来众人倒也习以为常,姑且不管心里到底是鄙夷还是不悦,面上笑笑也便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了,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反倒是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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