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你先撤吧,我把账做了。”
陶权没走,摘掉口罩,在霍湘做账期间把舞台和客桌复位。
“累吗?”霍湘来了一句。
陶权远远回了一句不累。
在霍湘抬头的时候,投影里的虎鲸映在陶权身上,他发现陶权的领结闪着细光,里面似乎也有亮片。
“听说你出道这两年没回过野合啊?”霍湘问道。
陶权走过来,用接近质问的玩笑语气反问道:“霍老师出道不也很多年没回野合么?”
霍湘笑着点头,“这个嘛,以后再跟你解释。”
霍湘:“对了,你明天还来上工么?”
陶权:“来的。”
“行,那我晚点到。”
“你要去哪儿?”
霍湘顿了一下,这似乎没什么报备的必要?
但他还是回答说:“请杨哥吃个饭,之前装修给我们跳楼优惠价,得请人吃顿跳楼大餐,好了,关灯吧。”
今日份的营业到此为止,客人已作鸟兽散,而他也要回归孤独的夜色。
但陶权打断了他的回归:从更衣室提出一个行李箱,手上挂着那条被弄脏的咖啡色围裙,站得笔直,像个酒店帮住客拿行李的门童。
“霍老师,内什么……我也住宿舍。”
霍湘:“怎么不早说,宿舍里没有被子好像,这个点儿也没地方卖了……”
陶权一乐,“没事儿!我都买好让人送到宿舍门口啦。”
野合的宿舍虽然是两居室,但其中一间是库房,堆积着那些淘汰掉的炉灶和冰箱。供员工休息的只有一间,设有两张平行的双人床,刚好够两个人住。
两人一起走回宿舍时霍湘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直到陶权把另外一张床上的尤克里里拿走,熟练地铺上自己的床单被套,他才反应过来他俩成了舍友。
与此同时,霍湘想起他下午遛狗时从老板娘那儿买的馕机,老板娘送了他几斤面粉。
“吃馕吗?”他看着陶权挺拔的后背问。
陶权以为是要出门,从行李箱拿出球鞋准备换上,霍湘没忍住笑:“不是去外边吃,我今天买了个馕机,你先去洗澡吧,我研究会儿。”
浴室传来水声,霍湘捯饬那台满是油烟的馕机。
在他弄好把抹布洗干净来到阳台准备晾干的时候,发现这里晒着一件有些泛黄的白衬衫,其中第三颗纽扣被人替换成了蓝色的。……
霍湘认得它,中间那颗蓝色纽扣是他另外缝上去的。
如果这件才是自己的工服,那身上穿的这件又是谁的?
霍湘看了一眼浴室门,蒸腾的热气正从门缝钻出,磨砂玻璃上的模糊影子像是皮影戏。……还是先做馕吧,饿了。
他准备先测试一下馕机是否通电,将电源插进排插。
然而就在下一秒,宿舍跳闸了,世界哑然而止,一片漆黑。
“霍老师???”浴室传来陶权带着雾气的疑问。
“没事!”霍湘将拔掉插头,四处寻找着宿舍的电闸,却不成想电闸被锁住了,而他不晓得钥匙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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