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听出了他的话中话,但出口却是:此话怎讲?
不要铤而走险,让我来帮你。方丞说。
一秒、两秒。
她说:谢谢你的好意,你委实是想多了。
方丞看着她,她没有回避。
不知是堵车更加严重了,还是海东作为十几年的跟班拥有了非同一般的读心术,他熄了引擎,下车跟路边的巡捕闲聊去了。
车里静了一时。
方丞说:那些砒霜是用来药耗子的?
对!
看来她这是铁了心绝不说出实情。方丞于是不再追问,而是将错就错道:行,那就说药耗子的事儿。
他把雪茄咬在嘴上,然后打开锡箔盒,边说边拿起一支新的雪茄:这是我。
又拿起另一支:这是海东。
他不说了,先去抽烟,喷出一口烟后,用夹着雪茄的修长手指,点了点锡箔盒上的那两支代表他和海东的雪茄道:我们两个知道你买砒霜了,而这还仅仅只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是说万一,万一还有别人,他或她知道你买砒霜了,然后又告诉周围其他人。那么你潜在的目击证人,得有这么多。
他说着把锡箔盒里的所有雪茄抓出来。
目击者他用这个词明显不准确,因为她还没有行凶。但这是最直白的暗示,西门不由握紧了手上的绒线手套。
方丞推开锡箔盒以及雪茄。
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这耗子,你药不得。
接着他没再给西门音狡辩的机会,他问:你比以前瘦多了,那个病后来没看么?
病
西门的脸腾地烧起来。
饶是七年的时光让心思变得十分深沉了,也无法在这句话面前做到面不改色。
她再次心虚气短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没病!
胸口闷得慌,平复一时道:方先生,砒霜的事你不要过分解读,抗战八年,多少艰难困苦熬过去了,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做傻事呢?
方丞知道她是铁了心要把他当外人提防着了,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不愿和她计较,摁灭雪茄,说:那不说这个了,今天好好坐坐,没有别的意思,我挺想知道你这些年有些什么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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