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在一旁暗暗点头,“主子可要去看望年氏。”
“既是让她静养,看望就不用了,想必也是失了智般的发疯。”说罢,宜修拿手按了按隐隐发痛的额头。
失子之痛宜修自是深有感触,本来听到年世兰小产还令她有几分开怀,可又想到那个曾经抱在她怀里的小身体,现如今已离她远去,眼下也只剩下苦笑了,不过她如今身为正室,身份不同,才不会与她年世兰同病相怜。
宜修想着身为王府女主人,怎么也得表示一番,便吩咐剪秋去她的库房挑几样不出错的,给芍药居送去就行了。
剪秋想着能看到年氏笑话,自然愿意亲自走这一趟。
贤月阁内就像居住这儿的主人那般大方得体,如今却夹杂着令人焦躁不安的氛围。
齐月宾眉间微蹙,心思发沉。
这是德妃和王爷让她送的安胎药,怎么侧福晋喝了,就变成打胎药了呢,她自己下药没下药自己怎会不清楚?
这趟浑水被自己趟了,也不知是这浑水里的大鱼,是针对自己还是年世兰,又或者,她们都是。
齐月宾苦笑一声,她素来心思缜密,细想想着背后得利之人,都以为会是福晋,可长远来看,难保是有夺嫡之心的王爷,不想与将门之女拥有血脉,这是防着她们呢。
她们二人,娘家均是手握兵权,一入王府便得王爷看重,可成也家世败也家世。
她进王府以来,对王爷的心思可谓赤诚一片,后来年氏入府,独得宠爱,她也更是爱屋及乌,与年氏友好相处,半点没有嫉恨之心。
这是针对她的阳谋,打掉自己宠爱的侧福晋的亲子,这话说出谁信呢。
齐月宾心中正忐忑着呢,胤禛就走进了她的院子。
看着胤禛皱着沉默不语的样子,齐月宾悲凉的内心却有了一丝讥讽,他此刻绝对没有她自己心寒。
“王爷安好,这是要来问妾身的罪吗?”
胤禛听着与往常不一样的声音响起,这才抬头,盯着齐月宾眼睛看了一眼。
看着眼神澄澈的只有一个自己的齐月宾,胤禛心中隐有不忍,可那丝不忍太少了。
“安胎药是在你手上出了事情,纵然凶手可能不是你,可你监管不力,总要给侧福晋一个交代。”
齐月宾眼眶微红,忍不住辩解道:“妾身确信,此事与妾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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