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那点粗浅的认知,氪星人留在蓝星上的侦查舰才能更好地帮助到克拉克。
“等你到了那,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以后,再来考虑要不要和我一起前往地狱,克拉克。”我对他说。
我们窸窸窣窣地更换了冬季服装,我套上了一件几乎像麻袋一样把我装了进去的大羽绒服,想起来自己应该在出发前跟盖尔说一声我接下来几小时间的短暂缺席。
“盖尔?”我朝厨房的方向呼唤了一声——我刚听见他和守墓人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然后看见一个犹犹豫豫地身影从门槛边缘探了出来。
“我带克拉克去北极一趟,你能照顾好自己吗?”我匆匆走过去,简短地拥抱了一下他,“等我回来。”
临走前,我想了想,决定把临别之际的亲吻留到我从北极回来再说。
……
“汝准备了一个多小时的长篇大论呢?”传送门已经在起居室里关闭了,守墓人坐在岛式厨房的吧台椅上,反季节地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
他就这么一身西装革履地坐在高温的夜晚里,和盖尔的短裤短袖睡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没有怪罪于我。”盖尔垂着头说道。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但他就是个孩子。一个幸运的,从一次巨大的错误中捡回了性命的孩子。
一颗蛋让他当了数月的单亲父亲,但那也不会让他成熟多少。
守墓人思索着盖尔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你正在为自己没有得到惩罚而良心不安?”
“她的孩子在我眼皮底下被偷了——不,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敢……”
“连神明也不比凡人更加充满智慧。曾经的死亡三神所犯下的错误,在吾看来连三岁幼童都能做出更好的选择。”守墓人平静地回答道。
“何况魔鬼就像被钓起数次后依然会咬钩的鱼儿,利益,地位,欲望,永无止境地趋势着他们为之赴汤蹈火,哪怕结果是给他们自己带来万劫不复。”
“你说得对。拉斐尔在因为卡尔萨斯王冠的事情而记恨我们——我早该想到的。”
盖尔扔掉了手里的抹布,开始在岛屿厨房后面来回踱步。
“他肯定是受到了一些事物的启发……我真想不通阿斯代伦为什么要背叛我们、背叛菲洛希尔。那个愚蠢的、脑袋被番茄汁泡了的尖牙怪物!”
突然间,咒骂着阿斯代伦的盖尔停下了脚步。
“洛若坎的法师塔。”他说。
“那里后来被罗兰接管了,但被摧毁的一部分楼层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修缮,直到几个月前还是歇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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