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喜饼的时候,她正在听王妃的贴身婢女训话,那婢女名叫巧心,平日最受王妃器重,也因此越发的得理不饶人。
“就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难怪你在这府里四载还是个二等婢!这杯子是王妃叫我去青瓷坊订的,你取货,眼下迟了,责任就成了我的。”说着说着,巧心将眼睛眯起来,“好哇,莲衣,你别是故意想招对付我呢。”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莲衣慌乱解释,“是我路上耽搁,绝不是有心害你。”
“路上耽搁?郡主回门是天大的事,你拿着腰牌出去,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先把公事办妥,还有什么事比郡主回门更大?”
莲衣皱着脸,想着世子要她守口如瓶,有苦说不出。
“哼,你说呀?”巧心想着,又有了新的故事,“我知道了,一个你、一个我、一个雪雁,咱们三个都是同年进的王府,而今雪雁被崇华郡王要去,我是王妃身边的一等婢女,而你还只是个二等,你心里不平衡了,你有气,你要撒给我!”
莲衣见她如此,手都摆出残影,“我可没有,你不要乱说!”
梁嬷嬷从外头赶回来,见状连忙上来将人安抚,“好了巧心,你后头的话越说越没道理,莲衣也没说要你替她顶罪,这杯子没送到就没送到,王妃说了,让把杯子给郡主和姑爷带回去,不耽误什么。”
梁嬷嬷是康平宫的老人,纵然巧心得宠,也不能不听她的。
巧心哼了声,“谁说不耽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莲衣该罚,嬷嬷你说该怎么罚?”
“依你说呢?”
“就扣她半月月例。”
此话一出莲衣差点两眼一黑厥过去,好毒辣的手段!这康平宫里任谁不知道她是个守财奴,要她的钱,那就是要她的命!
梁嬷嬷见她一脸的精神不振,叹气道:“莲衣,今晚上你就别到跟前伺候了,就在外院盯着膳房的人传菜吧。”否则这蔫了吧唧的模样,少说还要再摔点碗啊碟的。
流年不利!莲衣在心里跺脚,说到头都是世子给害的,要不是回宫路上遇到他,也不会耽误功夫。
莲衣牙根痒痒,守在外院揪衣服角解气,此时琼光郡王伴着蒋侧妃从外头进来,偏首看过去,就瞧见影影绰绰的游廊里,有个临风玉树的人正翩翩而来,衣袍翻飞,像是阆苑瑶台下来的谪仙。
那便是琼光郡王慕容汛,他是侧妃之子,也是蜀王长子,自幼通读古书,为人谦和,是下人口中最和善的一位主子。
不过他身有顽疾,总爱咳嗽,大夫曾断言他活不过四十,因此时至今日都还未曾娶亲。
慕容汛朝这里看了过来,莲衣当即低垂下脑袋,却又忍不住掀眼皮小心翼翼朝他张望。大约是她模样太过小心,透着些许滑稽,慕容汛朝她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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