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建文的人送来消息时他还提不起什么兴致,哈欠打到一半听那人说沈姑娘这会儿人在曲家客舍,慕容澄霎时拍桌弹坐起来,来不及回屋换身衣裳就出门去了。
“世子爷!世子爷您慢些跑!”追得平安是脚底冒烟。
客舍内莲衣还是被安置在先前住过的屋里,曲建文对她这个合作伙伴很是照顾,管她食宿,让莲衣就当在他舍下做客,不必拘礼。
那敢情好,省下一笔。
这厢被免了差旅费的莲衣还在屋里整理行李,忽地听见“噔噔”脚步,像是有人气势汹汹地朝她奔过来。
房门被猛地推开,她刚扭身去看,慕容澄已经迫不及待将她拥入怀中,抱起来转了三圈。
她起先跟着他笑,而后笑岔了气,“哎呀!好疼!勒到我肋巴骨了!”
慕容澄连忙将她给放下来,只顾得上看着她笑,时隔一个多月,那可是近四十天,只觉她变化很大,大抵是太劳碌了,两颊竟明显消瘦了许多,从肉嘟嘟的小圆脸变成了俏丽的瓜子脸。
大眼睛也越发明艳,整个人气质都有了转变,像是成长了许多。
这个“成长”说的不是岁数,而是阅历,反观自己即便出生入死了一遭回来,还是我行我素不让人省心。慕容澄瞧着她简直都要自惭形秽了。
“看我做什么?”莲衣穿了新衣裳来见他,是打扮过的,被他盯着瞧难免羞赧,“觉得我看着不一样?哪儿不一样?”
慕容澄还沉浸在她惊人的变化当中,满眼欣赏,振声道:“嗯!长了年岁瞧着是大不一样了!”
莲衣霎时不乐意了,笑也垮下来,“什么啊!我不嫌你,你倒嫌我长了一岁,不理你了。”
慕容澄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张地跟着她转身,他以为他夸得在点上,“怎么了?怎么生气了?我说得不对吗?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长了一岁,我是说,是说…”他难以形容,忽地眼前一亮,“那一年在蜀地,你还记得吗?我们在王府外遇见,你用竹竿子打了我。”
“没打着!”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那日就记着你了,那也算是我第一次见你。”
“怎么是第一次?你在那之前就见过我。”
“不一样,那以前我未曾留意过你。”他说完赔个笑,“但就是那次,我记得那次是你出府去替母妃取东西,回来看到有人为难香料贩子,就从人群里站出来路见不平,后来又因为替我隐瞒,险些被送去庄上。”
他这番话说得莲衣恍如隔世,愣愣看向他,“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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