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金梧秋从床上猛然坐起,就听院中传来萧凛的声音:“碧玺,是我,你不认识我了?”
“认识。还有屋里那位,出来!”
片刻后,祁昭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碧玺,我都在这房里住习惯了,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抱歉,不能!东家吩咐,从今以后再靠近这房间的人,劝阻不听者,可直接动手!请二位不要让我为难。”碧玺姑娘一股浩然之气,执法如山。
金梧秋在心中为碧玺姑娘点了个赞。
而那两位不识趣的闯入者,俨然从碧玺姑娘的态度上,看出了金梧秋的决心,只能原路返回。
又过了一会儿,碧玺来到珍珠姑娘的房间外回禀:
“东家,他们都走了。”
金梧秋朗声:“知道了,多谢,你也快回去歇着吧。”
碧玺姑娘离去后,珍珠姑娘忧虑道: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二位尊神必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赶又赶不走,打又不能打,愁人。”
金梧秋也很愁,她心心念念的平静日子,眼瞅着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且她还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让她这么头疼的人和事了。
“珍珠,你说怎么才能让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呢?”金梧秋喃喃问。
珍珠姑娘到底是年轻人,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说话,现在竟就有了些睡意:
“那还不简单,直接定下一个,另一个不就死心了。”
“可要是那个女人,一个都不想要呢。”
虽说她是挺喜欢祁昭的,各方面都很契合,可他的身份太麻烦,现在又多了个萧凛,更麻烦!
“那就……再找一个。”
珍珠姑娘朦朦胧胧的说了句话就彻底睡了过去,倒让金梧秋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要不她干脆再找一个人,先让他俩死心了再说?
就算他俩刚开始可能不信,但金梧秋总得先把态度明确一下……
**
金梧秋第二天出门,看见门口已经换过一班岗的皇家卫队和使团护卫们,心塞得无以复加,爬上
() 马车后,让车夫加速往她今日要去的目的地狂奔。()
花果巷最深处,有一座三进宅院,门前种着一株枣树,茂盛油润的树叶间开满了黄绿色的小花,已然看到年底硕果累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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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在枣树下的大门上敲了几下,没多会儿就有一名老仆前来开门,见是金梧秋,赶忙把门大开:
“东家来啦!”
金梧秋进门后问:“严伯,大哥在家吗?”
此处是虞子青在京中的住宅,早年他要经常来往江南与京城之间,总是住客栈很不方便,正巧京中有个商贾要举家迁移,想将宅院赁出,虞子青便将之买下,作为自己在京中的落脚处。
前阵子他来京城找金梧秋,一直没回江南。
“在沙地上打拳呢,东家请。”严伯请金梧秋进门。
虞子青自小练武,即便行商途中也不会松懈,每日上午若无事,便喜欢在家中打打拳、练练剑。
金梧秋走近沙场,果然听见木桩子‘邦邦邦’的声音,放眼望去,虞子青穿着宽松的中衣,扎着马步,在一根柱形桩子前练习拳法,大汗淋漓的粗犷模样让金梧秋望而生怯。
但谁让她有求于人,还是得硬着头皮过去。
虞子青感觉有人走近,往后看了看,见是金梧秋,立即便收了拳,隔老远就问她:
“你竟还有空来我这里?”
昨天祁昭和萧凛那么大阵仗,金梧秋怎么还能奢望别人不知道呢,但仅仅一个晚上,就连不好八卦的虞子青都知道了,还是稍微有点夸张。
金梧秋没上他的沙场,而是自动往沙场旁的石桌走去,虞子青用袖子抹了把汗,一边擦手一边走来,在金梧秋对面坐下:
“怎么着?来我这里避避风头?”
金梧秋心里憋着事儿,不知道怎么跟大哥开口,总不能上来就说:大哥你跟我成亲吧。
想了想,干脆先从诉苦开始进入话题:
“差不多吧。我那涌金园如今都给围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住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钦犯呢。”
虞子青很少看金梧秋这样挫败,印象中这个妹子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天不怕地不怕,行事谋划聪明得令人敬佩,如今竟也遇到她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禁觉得好笑: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眼光好,还是不好了。”
昨天虞子青听人说起这件事时根本不信,还特地派人去了一趟涌金园,问过珍珠以后才确定的。
震惊了好久呢。
谁会想到,多年前入赘到金家的落魄少年,居然是北辽的太子殿下;而前阵子被梧秋收做外室的小白脸,居然是他们大祁的皇帝。
要知道,大祁的商人对如今这位皇帝可是一百一千个推崇,地位之高,仅次于财神爷。
“大哥就别取笑我了,这件事若办不好,麻烦可就大了。”金梧秋说。
虞子青也觉得确实如此:“那你选好了没有?我个人觉得,要不就那个……陛下吧。仪表堂
() 堂,神勇威武,风趣幽默,器宇不凡!”()
金梧秋看着他:“你上回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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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忘记上回虞子青指着祁昭的脸骂他是小白脸,说他居心叵测时的模样。
虞子青嘿嘿一笑:
“此一时彼一时嘛,你反正要选,当然要选更好的!慕容弦……就是那个北辽太子,他能抛下你一次,就有可能抛下你第二次,选夫还是要选人品好的,我看咱们陛下就不错!”
这些年祁昭致力于改善商人的社会地位,好处这不就来了。
“大哥,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金梧秋不打算跟他卖关子了:“就是我想让你帮我……”
“长姐!”
金梧秋的话才说一半就被一道惊喜万分的唤声打断,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圆脸娇俏的姑娘,端着一盆水向他们小跑而来。
竟是多时不见的金圆。
金梧秋有点惊讶,身旁的虞子青却早已起身迎了过去,接过金圆手中的水盆,口中不住埋怨:
“跟你说了多少次,走路要慢,做事要稳,你这冒冒失失的,哪有半分姑娘家的样子!”
金圆被他说了也不生气:
“知道了,子青哥。我下回一定注意。”
“真得注意,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些生活中的小习惯不改的话,将来就会变成难以更改的大习惯,这些习惯会在你今后的生活中潜移默化影响你的判断和选择,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虞子青端着水盆,边走边对金圆念叨。
金圆始终保持着嘴角漂亮的小梨涡,乖乖糯糯的听虞子青数落。
虞子青那唠叨劲儿,让金梧秋隔了老远都觉得耳朵嗡嗡,亏得金圆那姑娘性子敦厚,若换了金玲,只怕早就回怼过去了。
待她走近,金梧秋才问:
“圆圆,你怎的在大哥这里,不是与你姐姐住在燕子巷的吗?”
金圆笑吟吟道:
“我姐姐都好几个月不见人了,我一个人在燕子巷住着没趣儿。大哥,坐。”
虞子青将水盆放在桌上,金圆就立刻站起身,将干净的毛巾浸入水中搓了几下,然后将水拧干,把湿毛巾递给虞子青,虞子青自然接过,自行擦汗。
金梧秋看着两人互动,心中称奇:“那怎么不去找我?”
涌金园离燕子巷,比此处离燕子巷总要近一些的。
金圆飞快瞥了一眼虞子青,然后扭扭捏捏的说:
“嗯,长姐的涌金园里,人太多了,我,我怕吵!”
怕吵?
金小妹妹,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从前在江南时,她恨不得每天去集市,追着人家唱大戏耍大鼓的跑,不听到夜幕降临绝不回家的人,居然怕吵?
“好好说话!女子当有仪态,或端庄,或柔婉,你这身子不该挨着桌沿,要么站直了,要么就坐下。”
虞子青爹里爹气,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教,讲不完的道理。看着他的样子,
() 金梧秋简直要打消请他办事的念头了,万一他答应了,俩人成天在一处,金梧秋岂非要成天塞着棉花才能过活。
然而,金圆却对此毫不介意,甚至还颇觉享受:
“是。我会注意的,子青哥。”
说完,便对虞子青伸手,让虞子青把擦拭完的汗巾给她,虞子青稍加犹豫,便给了。
金梧秋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忽然福至心灵,径直问道:
“你俩该不会……”
谁知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见金圆紧张兮兮的澄清:
“不是的,长姐。是我喜欢子青哥,跟子青哥没有半点关系。”
金梧秋,虞子青:……
她好像还什么都没问吧。
金梧秋将目光转向无可奈何的虞子青,试图跟他交流一下眼神怎么回事,然而虞子青根本没关注金梧秋,一双沉稳幽静的眸子无奈的盯着那个知道自己说了急话而面红耳赤的傻姑娘。
得,要是这还看不出来,金梧秋就是瞎的了。
震惊的同时,还十分的不理解。
金圆这个小丫头是五行缺教吗?
虞子青这么啰嗦,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是怎么喜欢上的?
“梧秋,你刚才想让我帮你什么?”虞子青忽然想起这件事,对金梧秋问。
金梧秋愣了愣,果断起身:
“我想让你帮我最近管一管京城的铺子,你也知道,我这……恐怕好长一段时间都要没空了。”
虞子青一口答应:“这事儿你不说我也不会不管的,放心吧。还有别的事吗?”
金梧秋连连摇头:
“没了没了!那什么……圆圆你好好的,别,别给大哥添麻烦。我走了。”
说完,金梧秋兔子似的撒腿儿跑了,只留下院中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又忽然避开目光,各自羞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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