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新:“就是告诉你一声,要是喜欢可以开窗看看。”
姜鉴瞟了一眼窗外,雪下的很小,细屑似的,现在又是晚上,隔着玻璃根本看不清。
姜鉴盯了两三秒,“下雪天适合吃火锅,等骆姐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都有点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两人真正想说的根本不是雪或者火锅。
骆书新叠完了被子,重新在姜鉴旁边坐下,
“如果她还会醒的话。”
姜鉴:“……会醒的。”
骆书新:“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骆书新看起来很平静。
不是前段时间伪装出来的那种平静,此时的平静下是从容。
之前过的太乱,很多事情没顾上,这些天骆月情况好了一些,他也冷静了一点,所以想了一些事情。
骆书新:“上次雨夜,你跟……闹翻了,是吗?”
省略的那部分,骆书新本来想说你爸,但他猜姜鉴此时并不想听到这个名词。
很多事上骆书新都被蒙在鼓里,但他天性敏.感,只要理智回笼,总能对周围的情况有个判断和感知。
他意外听到那个肇事的司机说过姜鉴的卡被冻结了。
昨天也听到了姜鉴和自己的父亲打电话,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足够猜出许多。
姜鉴保持了沉默。
骆书新:“我妈的情况不太好,你知道的,最坏的话,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了。但不论她躺多久,我都不打算放弃。所以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我会暂停学业。”
姜鉴愣住,一句“不行”梗在喉头还没来得及说出,骆书新先自己接上了下一句。
“但你不能停,以后我养你吧。”
姜鉴:“……啊?”
冷静下来的骆书新做过规划,他合计了一下骆月的存款,以及大概咨询估算了保险和肇事方应承担的经济责任,包括保险赔付的可能性。
在维系骆月的医疗供养的前提下,手头的存款撑不了太久。
所以他又检索了一下相关信息,查找自己所能胜任的职业。
在将所有信息综合过后,他才对姜鉴说出这些话的。
加上存款,如果自己努力工作的话,是足够供养骆月以及维持到高中姜鉴毕业的。
姜鉴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复杂,骆书新还记得雨夜姜鉴找到自己时是什么模样。
能让他变成那样的父亲,不回他身边也罢。
可能接下来一年半的时间会艰难一点,但等高考结束,姜鉴上了大学就能勤工俭学,压力就会小很多。
减压之后,如果顺利,骆书新会重新接受教育,如果不乐观……那时候再说吧。
人只要没死,坚持往前走总会有出路的。
骆书新当然也知道断掉学业并不是什么上上策,但它是在最坏的打算下的最优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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