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污染形成的吗?”
“有污染的一部分功劳,但主要原因——”梅纳一顿,惊叹道:“好大的树!”
挡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一尊巨大无比的空心树干,梅纳张开双臂都达不到它的直径。
成年男人还需弯腰进入,阿塞莉却能很轻松地站在里面。
巴德烈感慨道:“这得是什么树啊……”
梅纳没找着别的路:“好像只能进去了。”
空心树干竟然成了唯一的前进通道,一些不知名藤蔓缠绕在周围,两侧都被巨石和密集的活树挡住。
按理说这些树挨这么近,根本汲取不到足够的营养,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阿塞莉拉住黎危的衣袖,歪头问:“走吗,老大。”
“嗯。”
一行人弯腰进入,视野骤然一黑。兰昭实在怕了,一边握着朱恩的手,一边拉着梅纳的衣服。
好在这颗空心树干不算很深,不一会儿就到了头。
黎危扒着树皮边缘,直起身体的那一瞬间眯了眯眼睛。
身后的巴德烈也忍不住遮了会儿眼睛:“这里好……”
他半天没想出形容词。
“苍白。”
和“光”相比,外界的可视光线属于昏暗的范围,此间依然昏暗,但却透着一股苍白的味道。
说不上来,很不真实。
“砰——”
“砰——”
一阵砸东西的声音隔着重重灌木传来,朦胧且空灵。
“你们听到了吗?”兰昭深吸口气。
“我们不聋……”
梅纳深吸口气,已经脑补出怪物抡着人类砸在地上的场景了。
黎危微微回首:“记住了,在这里,不要和这里任何看似是人的东西过多接触,也不要吃这里任何看似是食物的食物。”
兰昭问:“那饿了怎么办?”
黎危:“忍着。”
“老大开玩笑的。”梅纳拍拍背包,“饿了当然是找我们,你们包里没吃的了?”
“遇到你们之前……”
梅纳恍然想起:“不好意思忘了,那会儿你们背包陷进沼泽了。”
“……对。”
他们脚下是暗绿色的草地,明明没有风,却一直摇摆。他们向前走了几步,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梅纳奇怪道:“忘了问,你们当时怎么会想着从沼泽过?”
兰昭:“我从没走过这个方向,只知道灯塔在这一片的东方,想着走直线肯定能回去,没想到会经过沼泽地。”
“这样……”
梅纳表示理解,倒是黎危瞥来一眼,但没说什么。
“砰砰”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黎危率先拨开挡在前面的灌木丛,众人并没有看见脑补的血腥场景,只有一个面如土色的“人”蹲在小溪边捶打衣服。
这么具有生活化的场景,使得几人都是一怔
。
对方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看了眼,他们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是个男人,脸上布满丑陋的褶皱,像枯死的树皮一样干燥。
“老死病……”兰昭脱口而出,“对讲机那个人不是说这里没有光吗?”
梅纳:“不应该啊。”
由于这里的每棵树都巨大无比,它们的树冠连成一片,外界的光应该照不进来才对。
“你们是谁?”那个老人……坍塌初期末,人们逐渐开始把得了老死病但还没来得及死的人称之为老人。
这个老人迟钝地站起来,膝盖仿佛受损了一样不能伸直,腰背也佝偻着,疑惑地又问一遍:“你们是谁?”
黎危面不改色道:“我们来这边捕猎,迷路了。”
“捕猎?”老人自言自语地重复一遍,“这边哪有什么猎物可捕哦,你们快走吧。”
梅纳绷不住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欢迎他们进入的庇护所。
黎危语气平淡,听着就像胡扯八道,偏偏又很礼貌:“我们实在太累了,想在这边歇息一天,您看方便吗?”
“这我可做不了主。”老人嘀咕道,“得请示一下村长。”
这个庇护所竟然是一个村庄。
“你们跟我来吧,从桥那里过来。”
老人撑着拐杖,慢吞吞地走上小道,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他们有没有跟上。
越过一小排树木,很快就看到一排错落有致的房屋,甚至能听到窃窃私语的人声。有人坐在巨大的树墩子上聊天,有人在劈柴,还有隐隐约约的猪羊叫声。
一副祥和安定的样子,像个世外桃源。
有“人”看到他们,交头接耳道:“怎么又有人来?”
“村长肯定会赶走他们的。”
“人太多了。”
“……”
老人没理会周围的闲言碎语,将他们迎入一个破旧的小房子,低声道:“村长,又有人来了。”
言语之间,态度很是恭敬。
然而村长本人并没有露面,他躺在角落的床上,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隆起的轮廓,闷声闷语道:“送走吧,住不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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