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厄的尾巴不自觉地送进黎危手心：“怎么了？”
黎危：“没什么。”
只是在看到流浪汉的那一瞬间，一阵刺痛钻入了大脑。对面的面容还有些熟悉，黎危想了很久，直到打开下水道井盖被游厄带着跳下去以后，才猛得回忆起来，流浪者长得有些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个旅人。
不止如此，还像些别的什么人……
戴贺莱一直盯着游厄揽住黎危腰的那只手，恨不能把它剁了。妒意燃烧半天，他才想起来要跟上，就
在地面末过视野的瞬间，他看到远处巷子尽头走过了一道眼熟的身影，以至于落地没站稳直接崴到了脚。
“嘶……”
黎危看来一眼：“怎么样？”
戴贺莱顾不得品味黎危的关心，惊疑不定地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姚皓？”
游厄：“姚皓是谁？”
黎危说：“黑天时候在营地里第一个看到‘祂’的那个佣兵。”
戴贺莱不知道黎队为什么这么回答，就好像游厄当时也在营地似的……等等！他一直觉得游厄就是在营地假扮黎危的人，这么说游厄确实在场。
难道黎危知道游厄假扮过自己！？
戴贺莱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看着那道颀长淡漠的身影，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狼犬的视力应该很不错。”黎危扫了眼戴贺莱的尾巴，他并不是单纯的狗，“不至于看错。”
戴贺莱咽了下喉咙，尾巴绷紧了些：“可姚皓不应该在队伍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L？”
“两种可能。”
要么这个污染域的范围比想象的还要大，甚至框揽了主城外面，要么就是什克斯琴他们也带队来了主城，并且也倒霉地进入了污染域。
不过一百多号人突然涌入，这些看似正常的“居民”应该会有所反应。最多一天，大家应该就会讨论城里多了很多新面孔。
游厄眸色闪了闪，心情不太美妙。
“先去看看所谓的瘟疫。”
这里的看守并不严密，他们顺着管道轻松来到下城区。这里的建筑拥挤密集，光晕照亮了地面的每一个棱角，空落落的，街道，巷子，酒馆里全都一片寂静，看不到一个人影。
他们走在街边，经过一家对外的酒馆吧台时，游厄顺道用尾巴给自己倒了杯酒，送到口中抿了几口：“——比上城区那家好喝。”
戴贺莱：“……”
一阵风吹起，几张小报卷到了他们面前，黎危弯腰捡起，左上角标注着报纸编号“第970431期”。
报纸的内容被污渍染得发糊，只能辨识出个别词汇，比如瘟疫，隔离，逐渐扩散，汉萨姆……
“战争？”黎危的目光停在了最后一则新闻上，但能看清的只有这两个字。
“我们走吧。”游厄突然说，“这里看起来没什么意思。”
黎危眸色一动，握着猫尾巴把蠢东西拎回来：“风景不错，再转转。”
“……”游厄的瞳孔被光照得有如宝石，连一闪而过的阴暗都看不分明了。
能让游厄不高兴的事，戴贺莱自然很乐意帮衬：“说是瘟疫隔离区，但也太干净了，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得多找点线索。”
线索很快就来了。
当他们走了五分钟，脱离主干道以后，就发现到处都是“人”。
他们就像那个死去的酒客，一动不动地站在街上，或是坐在酒馆里，形态不一，神色各异。
一侧，土豆汤店的老板手里还拿着一个餐碗，呈现打捞的姿势。
游厄的尾巴蜷起，从老板手里勾过碗看了眼：“馊了。”
类似的人越来越多，遍布大街小巷中，仿佛上一秒还在个做个的事，下一秒就被定格了，失去呼吸，停止心跳，但肉|体却没有腐烂，依然新鲜无比。
越深入，越诡异。
不过要是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在这儿L，应该会很高兴。
突然，不远处传来“砰！”得一声，一块下水道井盖冲天而起，砸向旁边的建筑。紧跟着，下水道里爬出来一道壮硕的人影，浑浑噩噩的呢喃：“阿塞莉，阿塞莉……我能找到你。”
下面还有人，伸出手死死攥住壮汉的裤脚：“操，他伤得那么重到底怎么突然活蹦乱跳的！——快来帮忙，别让他跑丢了！”
黎危眸色一暗，隔着静止的人群唤道：“巴德，站在那儿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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