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秋没听清:“叫什么?”
“叶惊秋…”司明明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干架了。
“叶景秋?”
“对。”司明明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叶惊秋…这个故事很长,改天再讲吧…”她翻了个身睡去了,而苏景秋犹如被人敲了一棒子,漂亮!司明明,牛逼!
苏景秋恨不得掐死司明明,用手指戳她后背:“你睡个屁睡,你给我起来!“
但司明明已经睡了。
苏景秋看她来气,用被单卷起她把她弄回了她的房间,司明明很少睡得这样熟,第二天睁眼看到床头的水、房间的装饰,发现是在她的房间睡的,而她的老公苏景秋屋门紧闭,给她吃个闭门羹。
司明明对昨晚的片断有隐约印象,但她又记不全,这一天有全天会议,所以给苏景秋留个字条就去上班了。
当她在公司门口遇到郑良的时候,后者对她抱以微笑,司明明还以微笑。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司明明判断:或许是前一晚的举动改变了什么。她以她的经验判断,或许舆论会从这一天开始扭转。
施一楠秘书通知她去傍晚去办公室,老板安排了跟她的面谈。司明明大概知道施一楠可能要跟她谈什么,或许是听到些什么,也或许是想获得一些反馈。
傍晚她进门后施一楠第一句话就问她:“你对当下的舆论怎么看?”果然问的是薪酬绩效改革,相传司明明以权谋私的事。
施一楠很少在北京办公,又身居高位,竟然也能听到这样的八卦,甚至连细节都清楚。他今天是当作闲聊问司明明的,但起因绝不是别人只是“闲聊”说给她的。
司明明猜测:或许有人写了匿名举报信,举报她以权谋私。公司之所以没有因为这个启动对她的内审,只是因为相关部门都知道:这次的薪酬绩效调整方案是咨询公司主导的,经由各部门审批的。
而施一楠与她聊起这个,或许是一次提醒:要注意分割工作和生活。施一楠可能还在想:自己提拔的人怎么这么蠢,蠢到跟普通员工抢男人。
“首先,我自己没有预判到我的婚姻会这么被关注;其次,外界流传的并非全部事实。我并没想过制止留言发酵,因为我堵不住别人的嘴。当然我更不会因此离婚,因为流言涉及的每一个人都没做错任何事。他们只是在不同阶段诚实面对了自己的情感。这不牵扯任何利益。”司明明笑了:“老板,那次在您家宴上,您爱人也说过:当年您在学校追求她,也面对过大风大浪。我这点事比起您的风浪来算什么呢?”
施一楠笑了:“她说的?”
司明明点头:“对,当时还有Gina和Lin在,我们几个在您花园里拔草。”
“我知道是有人写匿名信了。”司明明肯定地说:“我在我这个职能上做了近十年,处理过无数次这种事。写信的人知道我没有任何违规操作,但这封信会影响老板对我的信任,对我专业性的看法。”司明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但我认
为他想错了。因为我的老板不会被这种事轻易动摇。”()
司明明并没对施一楠用任何套路,她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想法。有人说跟顶级领导沟通犹如走钢丝,在一个都是人精的职场生态下要懂纵横捭阖之术。司明明当然懂。但她没在施一楠面前用过。她跟施一楠的沟通永远是:简单、直接、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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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好奇她为什么能走到今天,或许这才是她最重要的技巧。
施一楠不否认也不肯定,事实上司明明猜对了。并且他们都知道:公司内部根本没有匿名信,到了施一楠这个层级,所有的员工来信都是透明的。但他们有操守:不能透露员工实名信息。施一楠自然也不会对司明明说。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夕阳结束了,施一楠晚上有应酬司明明需要同去,两个人就一起走出办公室,施一楠的秘书和助理都跟在身后。施一楠并没跟司明明说这是什么样的应酬,司明明就脚步放慢一些问施一楠的助理:“大概跟我说一下待会儿的应酬?”
助理拿出一张请柬给她,是他们合作的咨询公司的闭门晚宴。
“依旧不能录像、不能拍照、不能录音是吧?”司明明问。这种闭门晚宴她参加过一些,规格极高,因为会涉及一些隐私或机密的话题,所以参与人员对内容不许外传。
“对。”助理答:“老板的意思是接下来有一些战略层面的合作会对接到您这里,所以今天这个晚宴一起参加,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对面的人。”
“对面换人了?”司明明问。
助理小声说:“他们也在进行组织架构的调整。”
助理这样说司明明就懂了,进包间以前她将手机调成静音丢进包里,然后将包交到施一楠的助理手中,空着手跟施一楠进去了。
起初只是用晚餐、听一些机密性高的报告,再然后开始有人来与施一楠聊天。咨询公司高级副总裁Zark带了一个年轻男子,来到他们面前。
男子英文名Dino,中文名胡润奇,见到司明明隐约有些不自在,倒是司明明大方伸出手去:“你好,Dino。”
司明明一下想起来了,自己母亲聂如霜编排的她的那位不行的“前男友”,或许是眼前这位Dino。那时她刚毕业,长她两届的Dino曾给予她不少帮助,也依稀对司明明有点意思。那时Dino刚刚进入到这家咨询公司,工作职能是某一个业务总监的助理。
Dino那时是个瘦高个,练就一身精肉,陆曼曼在健身房见过他,说脱了衣服有小块小块的肌肉,只是穿上衣服一点不显。那时陆曼曼还说:这东西在床上怕是个阴险的。陆曼曼所谓的阴险大概就是以自我舒适度为主,不太会服务伴侣的人。
而聂如霜可能觉得瘦男人都“不行”,加之她远远看过胡润奇几眼,回头就跟司明明念叨:“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伙子长相端正,我看着他就跟“四眼田鸡”似的。你别跟这人搞到一起,不然我生气,我不允许我家里有一只“四眼田鸡”,我怕我忍不住炖了他。”
() “妈,你不能这样贬低戴眼镜的人。”那时司明明这样说。
聂如霜当即道歉:“我给别的“眼镜”同学道歉,我说的只是他!就他像!”
母亲聂如霜看人好坏全凭眼缘,她对胡润奇没有眼缘。当时的司明明跟胡润奇的确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讲,后来胡润奇去了美国总部,几乎就没再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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