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秋的酒吧在这条街上开这么久,他的名气不断看涨也因为这个。姑娘们在他酒吧里喝酒不用担心被醉酒男的骚扰,哪个男的耍酒疯,老板第一个跳出来干他。这种事发生不止一次,苏景秋没当回事,酒客们倒是口口相传起来。今天,酒吧老板苏景秋把对面酒吧的闲事也管了。
郑良赶上来的时候他们只是点了点头,并没多说别的。司明明电话进来,说让他帮忙找小神棍,那人突然开始挣扎,苏景秋骂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顾峻川给他包扎的时候也没提郑良的茬,只是叮嘱他好好护理。苏景秋的手背一跳一跳地疼。做笔录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
他进家门的时候司明明房间还亮着灯,她竟然没睡她的养生觉。苏景秋过去敲门,司明明开门的时候他看到看床铺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司明明在研究小神棍送她的礼物。
“你手怎么了?”司明明装作不知情问他。。
“不小心划破了。”苏景秋答:“有点疼,你给我吹吹。”
司明明为了配合他,真的扯他的手到跟前鼓起腮帮子吹了吹。
“你打架了?”司明明又问。
“见义勇为了。”
“那你很厉害。”
司明明对一切只字未提,她觉得应该给彼此留点体面,更何况苏景秋这人帮别人忙,可能不太会看对方究竟是谁。不是郑良也有可能是别人,这是他的本性。
司明明准备收拾床上的东西,苏
景秋实在困了就说:“别收了,去我房间睡。明天你想再看也方便。”
司明明察觉到他的奇怪语气,就耐心跟他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送的东西你看一整宿?”
“我想看看他现在还活着没。”
“他自己说了他没死。”
“他说话不靠谱。”
苏景秋叹了口气:“你就那么想找到他?”
“是。”
司明明躺在苏景秋身边,凑上前去闻了闻,没有酒味,她很满意。又扯过他的手看了看,纱布上洇出血迹,就下了床去找医药箱,给他消毒换纱布。
伤口很深,应该是刀伤,司明明有点晕血,就闭上眼睛缓缓,半晌才睁开。她故意不问,也是因为苏景秋这人藏不住话,他如果想说早就在进门的时候就说了,他要是不想说,憋个三两天自己也会说漏。
“你害怕啊?”苏景秋问她。
“有时候晕血,有时候不晕。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景秋就揪着她拇指说:“自己手指头出血不晕血,我手背受伤了就晕血。你标准可真不统一。”
“你跟我的手指头较劲干什么?”
“我看着闹心。”苏景秋说:“别人的手都干干净净的,就你的手指惨不忍睹。你是不是有自残倾向啊?”
“我只是爱抠手而已。”
“我查了,这是心理疾病。”苏景秋说:“你焦虑、紧张。虽然你平常看起来很牛逼,但你就是焦虑紧张。”
“你为什么查这个?”司明明有点意外,她没被人这样剖析或者关注过。而她抠手的行为由来已久,从没有任何一个前男友为此烦恼过。也或许在他们看来,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怪癖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抠手已经不算怪癖了。
“因为我看着难受。”苏景秋说:“说实话,我今天手背受伤了,我不难受,我本来就是粗枝大叶的人。但你的手好好的,被你抠得血肉模糊,我就感觉不行,那一定很疼。”
“不疼。”司明明嘴硬道,其实有时也会疼到“咝”一声。
“放屁。”
苏景秋闭上眼睛:“我好困,我要睡觉了。明天你收到以后自己试试是不是合适,以后工作或者思考的时候就戴上。也不用怕丢,丢了再买,没多少钱的玩意儿。”
说完他就睡了。
司明明也觉得有点困,挨着他胳膊一起睡了。天亮的时候苏景秋翻身,将腿搭在司明明身上,但司明明没有醒。许是神棍朋友和张乐乐的事让她的大脑太疲惫了,她这一觉就到了很晚。
睁眼后觉得整张人脸都很紧绷,还发烫的感觉,她爬起来去照镜子,在镜子里看到一只“蜜蜂”。整张脸都肿了起来,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儿,皮肤被撑得锃亮油光。她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摇醒苏景秋:“苏景秋,你醒醒。”
就连说话声音都变了。
苏景秋睁眼的一瞬间吓了一跳,贴到司明明鼻子前看,忍不住“我操”了一声:“你怎么了?你现出原形了吗?”嘴上这样说,穿衣服的动作倒是很快,自己都没收拾利索,就把司明明提溜到了医院。
等叫号的时候不停看司明明,还给她拍照片发给聂如霜:“妈你快看,司明明被那个神棍下降头了!多亏有我在,带她来医院了。”司明明对他的幼稚行为直翻白眼,但她的白眼已然看不出来了。
苏景秋还要跟顾峻川说:“我一睁眼,你猜怎么着?换了个媳妇!”
“司明明真牛哇,司明明会变身。”
司明明对他那张“小欠嘴”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在一边恹恹地坐着,并不想理他。荨麻疹不算大事,需要多休息、忌口,提高免疫力。
但司明明太忙了,执意顶着这张脸去上班。她说她反正不是靠脸吃饭的,丑就丑。
“不是丑,是跟被蜜蜂蜇了似的,或者说,你自己就是一只蜜蜂。”苏景秋哈哈大笑,方向盘一打,就往家里开。司明明精神头不够他当然看出来了,逼着她申请在家办公,省去路上的时间,少点奔波。
两个人一个伤了手,一个肿着脸,在家里相对无言。司明明故意看着苏景秋的手欲言又止,这带给苏景秋空前的心理压力,决定跟司明明坦白。
“我跟你说个事儿,但你得答应我,这事儿哪说哪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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