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苏景秋进门就让他鉴赏他新升级的审美:“老板你看,有没有一点英伦复古?”
“你去新加坡搞英伦复古?”苏景秋问。
“对。”涛涛说:“出去玩的时候我想怎样就怎样。”
他俩这稀松平常的对话,倒也没预示他日会迎来怎样的际遇。因为不忙,两个人就出了餐厅,去马路边的长椅上抽烟。这条长椅他们很熟悉,有很多个生意惨淡的傍晚,两个人就在这坐一会儿,看看街上稀稀落落的人。
() 涛涛因为要出去玩,很是兴奋,眉飞色舞给苏景秋讲他的新加坡之旅。苏景秋的烟刚刚点燃,抽了一口,觉得不自在似的,又掐灭了。
涛涛诧异地看着他:“不是,老大,你备孕啊?”
“备个屁。”苏景秋说:“不想抽。咽炎。”
是咽炎还是妻管严啊?涛涛心想。苏景秋不抽,他也不抽了,两个人就干坐着。
涛涛想起下午在餐厅听到的八卦,就问苏景秋:“老大,你听说了吗?病毒的事。”
“管它什么呢!”苏景秋这会儿心烦意乱,不想讨论病毒、也不想讨论如何扭转餐厅年末的生意,只想知道为什么司明明不搭理他。为什么司明明能这么冷淡地处理他,好像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跟你女朋友最近还那么黏糊吗?”苏景秋问涛涛。
涛涛就很得意:“那是当然,我女朋友很爱我,很黏我。我女朋友小鸟依人,不像老板娘,看着是个钢铁战士。”
苏景秋就踢他一脚:“有本事你当着司明明的面说!”
“我可不敢。”涛涛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老大,你今天情绪不对劲。没事儿吧?”
“你们不吵架?”苏景秋的注意力都在涛涛和女朋友相处的事情上。
“吵啊。她不让我喝酒,说喝酒对身体不好;也不许我抽烟,说抽烟肺会变黑;还不让我看别的姑娘…”
亲密关系意味着管束吗?苏景秋陷入了困惑之中。他终其前半生向往自由,总想在这条条框框的生活中寻求一块无忧之地。所以他的心性始终像孩子,无拘无束。
王庆芳让他回家吃饭,他懒懒应了。进门后看到司明明已经到了,想到她早上给他甩脸色,这会儿就别过脸去,做出一副不爱理人的姿态来。但眼神却是几次二番偷瞄司明明。有一次被司明明抓到,他万般不自在,就哼了一声。
王庆芳见二人这样别扭,就露出阴森一笑,对苏景秋勾勾手指,就将他带到一间里头屋子里,不问缘由,拿起鸡毛掸子抽他一顿。那鸡毛掸子有些年头了,如今毛快掉干净,拿起来反倒更顺手,抽到苏景秋屁股上啪一声,听起来有点清脆呢。
王庆芳知道司明明不是无缘无故生气的人,那姑娘最讲分寸,所以她进门后讲的话告的状老人都信。不管怎样打了再说,反正不会有冤假错案。
司明明趴在门上捂着嘴听苏景秋申辩,我没错,我没错,我道歉了司明明还不理我!
“那就是你道歉不真诚!”王庆芳又闷头抽了他一下。这一番教子可把她累坏了,打完了坐在那呼哧喘气。苏景秋觉得自己好冤枉,忍不住为自己喊冤:“有事儿就说事儿,怎么我遇到的女人就都这么邪门?一个有事不说光顾着生闷气,一个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堂堂男子汉,让你们两个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苏景秋尽管抱怨,却是对起因只字不提,也不提司明明在酒吧给男人看手相的事。
王庆芳看自己那花臂儿子满脸的委屈,竟忍不住笑了,挥
手赶他走:“滚滚滚,看见你心烦。平时看你挺机灵,关键时刻脑子就蒸发了。你自己还好想想为什么人家不理你吧!”
原来是司明明也学会了苏景秋的法宝,进门就跟王庆芳告状,说您这儿子我可管不了,天天抽烟酗酒出卖色相,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靠陪酒赚钱。
酗酒还了得!出卖色相还了得!王庆芳本来就讨厌苏景秋的“恶习”,一看司明明也讨厌,二人当即商量一下,决定“文武结合”,整治苏景秋一番。
苏景秋一开门,看到躲闪不及的司明明,就瞪她一眼:“你老公挨打了,这下你高兴了。”
司明明又板起脸,转身走了。
这一顿饭苏景秋吃得实在是别扭,桌上没一个人给他好脸,草草吃过就要走,暗暗发誓过年前绝不再踏进王庆芳的家门。
出门后跟司明明各自回家,原本想进家门后跟司明明谈一谈,谁知司明明这一天将她的小破车开得飞快,他连她的尾灯都没仔细看,她就消失了。
等他到家,司明明的房间门又关上了。
但司明明给他发了条消息,她说:“不早了,你还要去酒吧卖酒喝酒呢!注意安全!”
她可真是会气人。
苏景秋回:“放心。我今天肯定生意兴隆,因为我决定卖十杯交杯酒。”
到了酒吧,仍旧做酒,但规则改了,赢得酒的人可以让除了苏景秋外的任何人跳一段舞。苏景秋酒吧的服务生那各个是跳舞的好手,舞到酒客面前互动,让整个酒吧热闹沸腾。
有人问苏景秋:“怎么不交杯了?”
苏景秋摇头:“不行,结婚了,得注意点!”
这世界热闹的好像永远不会冷清,至少在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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