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门处传来一道话音,“头发怎不擦干?”
江望津扭头,“哥?”不是说去书房了吗?
燕来也是一个‘咯噔’,而后自发地缩到了角落。
江南萧走过来。
江望津注视过去,回道:“今日太阳正好,可以晒干。”
江南萧:“会头疼。”
他说着,行至江望津身后,高大的身躯从后看去几乎将人完全覆盖住。
紧接着,江望津的头发被轻轻握住,如瀑青丝被人一手托起,他不禁缩了
下脖子。
有点痒。
“哥要帮我绞干头发?”话落,江望津抓住自己颊侧的一缕碎发。
江南萧没说话,柔顺的乌发被水打湿,一绺一绺的躺在他掌心,随即他单手蓄起内力。
只见原来还湿答答滴着水的发丝瞬间烘干。
待头发被一点一点烘干,江望津若有所觉,伸手把垂在背后的头发抓到自己眼前,“干了?”
他这才知道长兄是在用内力给自己烘头发。
江南萧‘嗯’了声,视线下落。
没了头发遮挡,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映入眼帘,上面还覆着层莹润的水迹,染着被热水熏蒸出来的粉色,煞是惹眼。
江南萧敛下眸,极快地将剩下的头发给烘干,“我还有公务,午膳不必等我。”
说罢,江南萧大步离开了茗杏居。
江望津抬眼目送他离开。
燕来这时才喊上前,一脸惊奇地望着江望津半盏茶前还湿淋淋眼下却全然干透的头发,大赞,“内力好厉害!”
江望津收回看向院外的眼神,朝燕来撇去,“厉害吧?”
燕来点头点头。
江望津:“拥有内力之人,一拳能把一头牛打死。”
燕来诧异地张大嘴。
江望津扬起唇角,桃花眼中扇动着别样的光彩,熠熠生辉,他轻笑道:“林三也有。”
燕来先是反应了一秒,然后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世子……”难怪世子让他别欺负林三,敢情自己都不够那小哑巴一拳的。
接下来的几日,燕来都躲着林三跑。江望津亦没出府,就在候府待着,直到卫恒递了帖子上门,约他去揽星楼。
上次江望津在靶场可算是为他出了口恶气,卫恒今日特意翘了值找他出去吃酒。
拜帖中‘酒’字被划掉,后方缀着一个大大的‘饭’字。
看到这里,江望津突然就想起上次他误喝了酒,一口倒的事。
那日休沐后,长兄似乎忙起来了,兄弟两除了换药时的独处,已有好几日未曾一同共用晚膳。
以前他们也不是一起用的。
但自江望津重生以来,他就一直是和长兄共同用膳,才短短些许时日,就好似成为了习惯般。
江望津中间也再没感受过有关长兄的情绪,他猜测应该是只有长兄心绪起伏过大他才能感受到,平时不会如此。
而长兄又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得极好,因此他鲜少能感觉出什么。
一旁,送来帖子的赵仁询问:“小世子可要赴约?”
江望津:“去吧。”
揽星楼离兵部很近,他可以顺道去找一下长兄,问对方今日何时回家,他们一起用晚膳。这两日他也一直没找到时间告诉长兄关于通感一事,或者说,江望津仍在犹豫。
见他要出府,赵仁立马安排下去。
可能是上次疯牛一事,他不仅又让林三随行,另还增派了数名侍从跟随,阵仗可谓浩大。
江望津见状经不住按揉了下眉心,但赵叔这是为他的安危着想,便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府。
卫恒一早便等在揽星楼外,看见江府的马车远远从街道那头驶来,一时被这阵仗惊住。
“你这是、要去哪?”待马车行至近前,卫恒探头张望。
江望津无奈,尔后缓缓道:“来与你吃酒。”
卫恒听到这梗了下,接着他又嘿嘿两声,“可真给我面子。”
话落,他抬手就十分自来熟地准备去揽江望津的肩。在他看来,经过这几次,两人交情也算深了不少,勾肩搭背有何不可。
江望津是不太喜欢同旁人有过多肢体接触——长兄除外,所以正打算躲。
然恰在这时,他心头陡然涌现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反应慢了一步被卫恒的手搭上了肩膀。
随之而来的是愈发明显的情绪。
带着抵触,隐隐夹杂着厌恶。
还有……一丝丝强烈的占有,似乎在叫嚣着对所有物的掌控,侵略性极强。
江望津心下为之一跳。
是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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