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这两日愈发放肆了。
江望津被绑住后默默地想,不过大抵是因为没有见到惠景禅师的缘故。思及此,江望津还是什么多余的反抗都没有做,亦……不想反抗。
由着人胡闹了一晚的后果,是他又难得染了点风寒。
不多时赛清正被叫过来,待他为人看完诊后就开始骂骂咧咧,结果刚说一句话,江南萧便下朝回来了。
赛清正见到他,正想悄然离开这个‘是非’地,却在走出门前被叫住。
江南萧先是看了眼榻间的人,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末了他还是先将赛清正带到外殿同人说了什么,赛清正最后面露惊讶地走出承和宫,眼神逐渐变得肃然。
待他一走,江南萧这才折回内殿。
看到他进来,江望津耳根透了点红,不等他开口江南萧便先道:“是我的错。”
若不是他,对方亦不会如此。
江望津转头看过去,心下有些好笑,但他还是道:“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因为风寒,他嗓音微哑。
江南萧坐到榻边把他拢进怀里,应了声:“嗯。”
平平淡淡的一声回答,仿佛在说‘他知道错了,但是下次还要’,江望津一滞。
“快些养好身体。”江南萧低低道,声音里似带上了点焦急。
江望津顿住,再过几日他们就要大婚了,是该养好身体。
“婚服还合身吗?”昨日婚服就送过来了,彼时江南萧正在早朝,是江望津自己一个人试的。
江望津点点头。
江南萧眸光深了几分,低着眼看他。
江望津睫羽轻轻眨动两下,“你…要看吗?”
江南萧看着眼前不知是因风寒还是其他,面颊覆着一层薄粉的人,呼吸略微沉了沉。
“长兄?”江望津又唤了声,他仰着脸,桃花眸中被水汽氤氲,煞是动人。
江南萧闭了下眼,半晌才道:“不看了。”
明明想看,却这般回答,江望津心思微转便知道他在顾忌着什么。
“只是看一下,没什么的。”他轻声说道。
江南萧动了下唇,眼神压下,在他耳畔低声喃喃着:“我会忍不住。”
这话仿似在陈述一个事实,声线缓慢却有力。江南萧清楚自己,眼下不看还好,若是看了,他是真的担心……
江望津似有所觉,没再继续说什么。
-
江望津并未病多久,不出两日便好全了,比上次好得还要快些。
他的底子实在不算太好,赛清正午间过来给他请了一次脉。
“好了。”他道。
“多谢赛神医。”江望津同他点了下头。
赛清正看着他,这次倒是没再提让他注意一些的事情,只是神情严肃地打量了他几下。似是想要把人观察仔细了,许久都未曾挪开视线。
察觉到他的目
光,江望津顿了下,“赛神医?”
赛清正‘嗯’了一声,视线还是落在他身上。
江望津:“赛神医这么看着我……是我有哪里不妥吗?”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赛清正又看他几眼,把对方的样子深深刻进脑海,终于摇了下头,“没有。”
江望津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想到什么,问:“是不是…上次长兄有什么事交代给你?”
赛清正有些讶然,还是点了点头,“陛下确实让我做一件事。”
话落,不待江望津再问,赛清正便拎着自己的小药箱,“我先走了。”
江望津目送他离开,继而独自坐在殿中沉吟,长兄……让赛神医做什么事?
待江南萧下朝回来,江望津便问了。
“你看出来了?”江南萧上前。
江望津点头。
江南萧道:“并非是什么大事。”
见他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江望津眯了下眼,“瞒着我?”
“非是瞒你,”江南萧将他抱到腿上,“怕你不同意。”
江望津心下一顿,“是…什么事?”
江南萧知道自己现在若是不说,对方必然会追问到底,少顷叹了声,妥协道:“影阁已经找到施无眠的踪迹。”
那人似乎暗中部署良久,文岑等人竟没能彻底解决掉对方,还需一招引蛇出洞。
“所以,你想让赛神医假扮我?”江望津睁大了眸子。他是见过赛清正易容的本事的,确实十分高超。
“不行!”江望津缓了一瞬果断开口,“那样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让赛神医代他受过。
江南萧就知道他不会同意。
“长兄,”江望津拧眉,“不能把赛神医牵扯进来。”
江南萧没说话。
江望津抿了下唇,跪在他膝头,往前靠了靠,捧着他的脸,“让我自己来吧。”
江南萧眼神瞬间一凛,他怎么可能让对方以身涉险。
不等江南萧开口,江望津便道:“除了我,没人能引出施无眠。”
以他对对方的了解,施无眠的观察力不在他之下。倘若真的让赛神医顶替他出面,施无眠未必会出来,亦或者……对方会早早就发现异状,从而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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