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且行且谈,经过童贯府邸,童贯白衣赤足,瑟瑟跪倒于门口,颤声高呼:“罪奴童贯,拜迎大汉皇帝陛下!”
曹操大笑三声,跳下马道:“童将军,汝之为将,误军深矣,汝之为臣,害民深矣,本来罪在不赦,但是吾辈行伍中人,不可不尊前辈。伐王庆之时,汝曾为武某将主,又曾加力举荐,连朕所用之槊,亦是蒙你赠予,若是要朕杀你,于心何忍?只是若不杀你,如何平复天下人心?朕心中两难,将军可有教吾?”
童贯浑身剧颤,半晌方道:“老奴……乞留全尸……”
曹操沉默片刻,摇头道:“不至如此。”
上前一步,左手拽起童贯长发,右手拔刀一切,童贯只觉头顶一凉,抬头看去,老曹手持其发,淡淡道:“国贼童贯,已然伏诛。许你保留一车家产……”
说至此处,声音微觉温和:“隐姓埋名,好生养老去吧。何灌将军,你负责护送道夫先生归乡。”
说罢弃白发于地,上马扬长而去,背后传来童贯撕心裂肺大哭:“老奴……叩谢天恩!”
及至虹桥,只见皇城前方,数千军杀成一团,曹操奇道:“宋朝还有可战之军?”这时后军赶到,宋江见前方厮杀,怪叫道:“我去替陛下杀敌!”
一踢马腹,带着徒弟、兄弟,杀入重围。
老曹眼见几个宋将往来冲突,颇是骁勇,苦笑道:“林冲,方杰,上去相助,眼看大功告成,莫折了我家宋江。”
林冲、方杰大笑,纵马杀入战团。
场中宋军,都是赵构、刘麟所属,眼见汉军一股股压上来,孔彦舟找到刘麟,惊呼道:“大哥,吾等全仗这些兵马立足,若是都折在此处,吾等何以为生?眼见得宋朝亡了,吾等去吧。”
刘麟一咬牙:“走走走,往北城去,劫了宋朝王公们府邸,且去润州再说以后。”
他本是一腔贼心,当即便要走路,赵构见了大惊,连忙来扯住马缰叫道:“刘帅不可呀,此时正是用命之时,杀败武贼,父皇让本帅登基,我保你权倾天下!”
刘麟大骂道:“瞎眼鳖孙,哪里还有胜机?去你娘的权倾天下,老子杀出去,自立吴国皇帝!”
说着枪杆一扫,将九皇子打下马去,带着部下一冲,可怜九皇子声声惨嚎,吃战马活活踏成肉泥,害得曹操事后找了他许久不见。
刘麟打翻赵构一幕,正被李纲看见,李纲狂怒道:“反国逆贼,安敢如此!”遂令何元庆、张保,领兵杀向刘麟,顿时将他纠缠在一处。
后面鲁智深等亡命杀来,杨志心中滚滚跳动着天波侯爷四个大字,双臂似有无穷无尽力气,一路撞进敌阵,金刀挥舞,连剁马友、曹成于马下。
李宏见了大惊,策转马头杀去,迎面撞见鲁智深,鲁智深战得兴起,见他策马奔来,大吼一声,纵身一拳,砸得那马儿悲嘶翻倒,李宏还待挣扎,鲁智深单手提起禅杖,只一下,打得上半身稀碎。
又有竺敬纵马一斧,劈翻张用下马,李应出手一飞刀,扎翻了孔彦舟,孔彦舟求生意志顽强,拼命爬着想要逃走,后面宋江等奔来,乱蹄踏成一团血肉,当场模仿赵构成功。
刘麟见前后皆敌,不由手忙脚乱,张保一棍子打断马腿,何元庆手起一锤,砸碎了刘麟头颅。
这时鲁智深、杨志、张觉、李应冲杀近前,见了状况一呆,鲁智深喝道:“你那伙撮鸟,莫非临阵起义了么?”
何元庆兴冲冲一挥锤子道:“你见我锤子上血么?”
鲁智深呵呵大笑道:“好好好,不怕晚来,只怕不到,以后都是兄弟,待打完了仗,洒家请你们喝酒。”
何元庆、张保都笑道:“那感情好。”
两方正在其乐融融,李纲提着宝剑杀来,惊呼道:“元庆、张保,如何你们同敌将这般亲热?”
鲁智深惊道:“哎呀,果然又是诈降!”起手一拳,打得何元庆晕倒,张保正要抡棍,鲁智深飞身一脚,把他也踢得昏去,后面小兵们如狼似虎,扑上来擒住。
李纲见状,嘶声叫道:“反贼,和你们拼了!”乱舞宝剑杀来,鲁智深正待打他,细看两眼,皱眉道:“这厮什么鸟剑法,也配洒家杀他?”
周边看了一遭,忽见宋江杀来,大喜道:“‘及时雨’,你来得正及时,这里有个宋将,同你正是好对手!”
宋江大喜,跃马杀来,打眼一看,惊呼道:“好剑法!待宋某来战他!”
挺枪上前便战李纲,李纲胡乱劈了十几剑,不由气喘吁吁,宋江抖个不伦不类枪花,忽然把枪横扫,砸翻李纲下马,得意道:“好个剑手,终难当宋某一击!”自有小兵扑上前绑了。
这时何元庆醒来,怒视李纲道:“我们到底是起义还是保宋,你这老官儿也不说个明白,平白害了你何大爷一世英名!”
鲁智深笑道:“洒家这一拳,马都砸杀,你这般快醒来,倒也奢遮,你且不急,我家陛下哥哥,平生爱的便是好汉子,回头说清楚了,将来南征北战,何处不能立功?”
林冲见他这里成功,挥兵便撞城门,这城门此前吃严成方砸得破破烂烂,如今还未全修好,不多时吃撞开,林冲纵马入城,奇道:“怎地一个守兵不见?”
老曹随后入得皇城,也觉奇怪,细细一看,却见皇城东北火焰冲天,连忙领军杀入,冲入里许,只见无数人甲都不着,挥着长枪短刀,乱杀宦官、强暴宫娥。
曹操大怒道:“朕千辛万苦打来,谁趁乱破了宫城?林冲,为朕前驱,凡持兵刃者皆杀无赦!”
林冲高声领命,挥兵便往前杀,那些杂兵哪里是对手,杀得一片哀嚎,都叫道:“我们是蔡太师府上亲兵,特地破了皇城献给大汉皇帝。”
曹操气得笑道:“这老贼,这般时候却来邀宠献媚?”
下令尽数杀之,亲自挥兵而进,及至主殿,只见门前广场,架子上绑着一人,浑身割得破破烂烂,处处露肉见骨,血流满地,曹操奇道:“吴学究,你替朕看一看,这厮朕好似有些眼熟。”
吴用上前看了看,干呕一口,回来报道:“陛下,这厮乃是赵佶!”
曹操惊奇道:“是谁这般恨他,碎碎的割?”
话音未落,一株大树后,蔡京一身黑衣,带着杨存忠缓缓走出,虚着眼道:“可是大汉皇帝陛下当面?请恕罪臣蔡京老眼昏花,看不清楚陛下龙颜。”
曹操皱眉道:“正是朕在此!蔡京,你弄什么名堂?”
蔡京跪下道:“赵佶此人,祸国殃民,罪大恶极,非凌迟难治其罪。只是陛下仁义帝皇,若剐前朝罪帝,史书昭昭,难免留下刻薄二字。故而老臣自作主张,让杨将军剐了这厮,一应罪名,自有老臣担之,无损陛下清誉。”
正说之间,忽然北面一片噪杂,不多时,只见时迁四将,押着百十个女子行来,走得近前,那些女子望见赵佶惨状,一半当即晕倒,一半嚎啕大哭,顿时一片喧哗。
吵闹之中,只听有人尖叫道:“武节度,武节度,妾身在此,你还记得妾身么?”
曹操凝目看去,见一女子,生得千娇百媚,且又面熟,看了半晌,忽然失笑道:“范美人!呵呵,美人是朕旧日相识,让她前来。”
石秀闻言,当即押了范美人走到近前,范美人拜倒在地,哭泣道:“陛下,陛下,奴家也曾为陛下出力,望陛下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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