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提起。
这动静,比方才昔丹和多菩来的时候大多了,似来者不善。
杜婈也有些错愕之色,与我对视一眼,忙站起身来。
“娘子,”侍婢匆匆忙忙跑进来,面色惊惶,“快随我走,戎王来了!”
我和杜婈皆是一惊,连忙跟她朝外走。
但就在此时,帐门突然被掀开。
寒风吹来,迎面一股浓重的酒气。戎王站在那里,肥胖的身形堵住了帐门。
侍婢忙跪下,伏拜在地上。
我和杜婈也跟着行礼。
戎王看向侍婢,对她说了些什么。
侍婢似有些犹豫,小声地答了一句。戎王身后的侍从已经断喝起来,似在训斥。侍婢无法,回头看我们一眼,低头走出了外面。
我朝帐外瞥了瞥,人影绰绰。
心狂跳着,我尽力按捺,告诉自己冷静。
骨力南虽是在各处布下了伏兵,但不到动手之时,不可打草惊蛇。故而戎王闯来,不会有人贸然阻拦。
情势急转直下,我和杜婈只有自己面对了。
第三百零七章 血夜(上)
戎王看着我们,笑了起来。
与随从比起来,他反而显得没那么盛气凌人。
那脸上泛着酡红,眼睛因为醉意有些迷离,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见他朝我们走来,杜婈神色僵住,似不知所措。
我则拉着她,再度伏拜在地:“拜见大王。”
话才出口,我的下巴被捏住,抬了起来。
那张满是酒气的脸就在近前。戎王看着我,鼻子里喷着酒气,味道熏人。
“我那日见到你,就一直忘不了你。”他嗓音粗重,手指捏得我的下巴生疼,“你在这里做什么?骨力南有了妻子,就不会来这里了,你不若跟了我,如何?”
我想,这北戎果然是个奔放之地。臣子大宴,君王竟趁着酒兴闯入后宅非礼家眷,这在
不过,他居然会说汉话,实在让我惊讶。只是那酒臭一阵一阵喷着,着实是教人难受。
我也看着他,少顷,露出笑容。
“大王,”我柔声道,“大王弄疼妾了。且将且松开,容妾与大王好好说一说话,如何?”
戎王愣了愣,有些讶色,少顷,松开了手。
我望着他,巧笑倩兮,又娇羞低头,道:“妾与妹妹出身风尘,本是低贱之人。当初见到王子时,他仁善大方,又一表人才,妾和妹妹以为此生有了托付,故愿意随他千里迢迢到北戎来。那日在金帐之中,妾头一次见到大王这等王者气概的男子,已是深深为大王折服。那时妾心想,可惜妾已是王子的人,如果不然,能有缘侍奉大王这等英雄,也不枉来这世间一遭了。”
我唯恐戎王听不清楚,说得很是温婉缓慢。
他听着这番话,看着我,脸上愈加喜上眉梢。
才说完,他已是一把将我抱住,笑道:“如此甚好。”
说罢,就要压下来。
我忙将他撑住,愈加娇羞:“大王怎这般心急?大王刚刚饮了酒,还未更衣。”
说罢,我将目光朝他身后的侍从瞥了瞥。
到底是醉酒三分心头醒,戎王会了意,转头看向那些侍从,朝他们说了几句。
他们有些犹豫,似乎觉得这样不妥。
戎王不耐烦,呵斥一声,他们忙行礼,退了出去。
帐门关上,戎王转过头来,便要继续。
我仍用手支着,嗔道:“大王怎这般心急?妾方才说了,大王该宽衣才好,否则,哪里又能睡得舒服?”
对我这般体贴,戎王显然很是受用,但他仍然没有放手。
“我若说,我就喜欢这样呢?”说罢,他不由分说地就将我按在地上,扯我的衣服。
那气力很大,我无力反抗。衣料撕裂的声音响起,我的袍子已经被扯开。
我心里大骂。
原本,我是打算使个缓兵之计,拖住戎王。以外头那严阵以待之势,今夜动手的时机已在不远。只要撑过去,戎王这便是自投罗网,反而是好事。
可惜戎王这厮当真是赶着找死。
“大王真的弄疼妾了……”我一边告饶,一边朝杜婈看一眼。
她显然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瞪大了眼睛,脸红红的僵坐在一边。可当她看到我的目光,倏而似清醒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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