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令犀一个踉跄,险些掉出玻璃桥,全靠他一只手?堪堪抓住。这样的力道对?冻僵的手?来说显然负荷太大,他手?背上的毛细血管破裂,在皮下变成一团团的血晕。
即便这样,他仍不敢松手?,死死地抓住路沿。
猛烈的风大约持续了?七八分钟才有所缓和,他无?法再站起来,只能?以爬行的姿势向着玻璃教堂而去。
施夷光虽然没有出力,却也苦不堪言,在他的后背上被狂风吹得像个凌乱的鸡仔!至于她的帽子,早就被吹飞了?,一头长发?网似的,全糊在了?白令犀的脖子上。
“妈的!可恶!”她大骂,骂声都被风吹走了?。
固然,她心?里仍然是不待见白令犀的。但是她也知道,强劲的风,越走越窄的道,就是为了?让白令犀跪下,膝行着一点点走向教堂——这是教堂里的人要给他下马威,故意如此。
她的心?里涌起十分恼火来,眯眼看着远处的教堂,嘲讽着:
“本事不大,倒是很会折辱人。”
终于,白令犀靠着一路爬行,来到了?教堂的门口。
狂猎的风一下子消失了?。
教堂这里,温暖,云带来湿润的空气,包裹着他们?被吹得干裂的皮肤。
他松了?一口,放下施夷光,一下子倒坐在了?地上。
之前的一路上,汗水只要冒出来就会被吹干,现在没有了?风,他的额头亮晶晶的一片,汗珠向下涌。
他挤出眼中的汗,抬头看去。
近在咫尺的玻璃教堂高耸巍峨,墙壁是一体建造而成的。
乍一看,材料似是巨大而珍稀的月光石,在日光下反射着幽蓝的光,美得悬浮而不真实。
但白令犀视力极好?,一眼看出来那?些若隐若现的蓝色并不是什么反光,而是蓝色的、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各种语言的文?字在翻滚。
像是一个巨大的模型处理器。
在这个数字搭建的教堂门口,莲花教主早就站在那?里,一身白袍在空气中轻柔地飘荡,目露慈爱:
“迷途的鸟儿,你终于来了?。”
白令犀没搭理她,反而看向施夷光,为她整理被狂风吹乱的头发?:“你还好?吗?”
“好?蠢的问题,我好?什么?!我被吹得差点看见我太奶了?!”她简直要气炸了?,“我的脚还是没知觉!脸上还有你的血,现在被吹干了?,我的脸皮都要跟着裂开了?!还有我的头发?!”她拎起来,哀嚎一声,“你看,像蜘蛛网一样!都打结了?!还有……”
她本来抱怨得正流畅,看到白令犀含笑的模样,突然就一顿。
她一下意识到,这样的抱怨实在太过亲昵了?。
像是小孩子对?父母抱怨,妻子对?包容她的丈夫抱怨,好?像知道抱怨了?,对?方?就一定会温柔地安抚她、抱着她,直到让她平静下来,怨气烟消云散。
这个发?现简直叫她感到恐怖。
眼看白令犀果然要开口安慰,她一把捣住他的嘴,喝道:“你别说话!”
“唔?”他不解地望着她。
“就不爱听?你说话。”她说完,又?看向莲花教主,“你也别磨叽了?,我知道凶手?是谁。”
莲花教主的道行高深,被两?个人忽视了?这么久,依旧维持着一脸微笑,“是吗?那?太好?了?,二位请跟我来。”她温柔娴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教堂里,居然是一个旧式电影院的样子。
“二位请坐。”莲花教主领着两?人走下台阶,请他们?坐在了?电影院第一排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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