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死活地挣扎着,“不要!不要!那是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可不可以叫我姐姐来,我错了,不许抱走我的孩子!”
几个白大褂合伙将她压制住,针剂将雾色的液体注射进了她的脖子。
她倒在了地上,活鱼一样抽搐且扭曲。
他们拿出?一个本子,一边观察着,一边记录着她的变化?。
她那完好无损的半边脸也开始变得丑陋,但她的目光仍追随着婴孩,眼睁睁看着孩子消失在了门后。
她的整个人生都好像只剩下了这一段记忆,不管再怎么搜寻,都只是重复这场别离。
眼泪在鼻尖交汇、坠落,施夷光已经跪坐在了地上,无声地哭着,咬着牙,好像疼痛得难以忍耐。
“西子小姐……你怎么了!”霍尔特也跪了下来,“你是不是受伤了……”
“好难受,我好难受……”她的脑袋疼得几乎要炸开了。
“嗡嗡嗡……”
像是地震一样,屋内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发出?响动,酒杯酒瓶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叮铃”声。
霍尔特惊恐地环顾四周,以为地震了。
“西子小姐,我们得赶紧去?户外!”
可他话音刚落,一切又都重归平静。
他看到?施夷光的手放在夏娃的腹部,哀恸的表情呈现?出?一点呆滞。
“西子小姐,你别吓我……”他扶住她的肩膀。
施夷光慢慢抬头,好像在看着他,又好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呆呆说道?:“夏娃她,怀孕了吗?”
“什?么?”霍尔特惊讶地看着恶种扁扁的肚子,又看她,“你,你在说什?么。”
“是那个总是挨揍的恶种的孩子。”她明明在哭,却又惊喜地笑了出?来,笑容越来越大,“还活着呢……还有两周就会出?生了,好神?奇……”
她扯下自己的红绒斗篷,将夏娃的尸体包裹好,吃力地站了起来。
“西子小姐想要这个孩子,是吗?”霍尔特明白了。
“我要带它走。”
“好,你放心?,我谁也不会告诉的。”
要是被监狱里的人知道?了,这个胎儿一定会被抓走做研究。
“阿修,谢谢你……”她的目光终于是在看着他了。
霍尔特的心?里像是蓦然升起一种极致的幸福,他赶紧捡起地上的帽子,掸了掸灰尘,为她端正地戴在头上。
“西子小姐,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施夷光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爱惜地抱着夏娃的尸体走了出?去?。
门外,两队荷枪实弹的华国?保镖守卫在了那里。
见到?施夷光出?来,他们整齐地行了军礼,又忍不住望着她。
穿着繁复白袍的她,即便神?情中带着明显的疯狂,却仍如美神?降临。
但他们又飞快低下头。
多?看便是亵渎。
狗腿的官员再度迎上来,喋喋不休地说着安排。
她紧抱着怀里的尸体,一路走到?了监狱的出?口?。
当?初,她接受庭审的时候,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现?在,犯人们又围在了铁网两侧。
铁网上挂着不知道?是谁的残肢,地上的尘土不再飞扬,已经被网内漫出?来的鲜血浸透了。狱警将成?批罪犯的尸体堆叠在车上,而残余的罪犯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怔怔地望着她。
监狱的暴dong之?后,剩下的只有迷茫与不安。
灿烂的阳光下,施夷光穿着华丽圣洁的白袍,面容也苍白,踩着一地鲜血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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