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诚实:【出差。】
他回消息向来一视同仁,能用一个字绝不用两个字,边绍却像个炮仗,话多且急得很。
这次也不例外。
“知道你不愿意应酬,”当场拍了段小视频,背景音里,边绍边录边解释,“在我公寓呢,没别人。”
简青:【真出差。】
聊天框安静了会儿。
然后多了条:【因为那个警察?】
罕见地,边绍没发语音,无端透出种严肃,仿佛只要简青这边点头,他便会冲到市局打贺临风一顿。
简青有些莫名。
该生气的,不该是他,更不该是边绍。
“你一个阿宅好端端的出什么差,”约莫嫌字数太多,对面再次嘴动输
入,“他是不是又找你麻烦?”
“要我说,打从他调来北江,你就没遇到什么好事儿,以前顶多是应付几l个脑子有坑的追求者,现在呢?隔三差五被卷进命案。”
“那些警察嘴上讲得好听,实际每次都把你当潜在犯审,否则营销号哪来的机会做文章?”
简青:【我的确有嫌疑。】
被卷进命案也与贺临风无关。
然而,这个回答落在边绍眼中,无疑是替某人辩驳,没能同仇敌忾,边绍难得地哑了火,看样子气得够呛。
简青拿着手机摆弄了几l分钟,目光不由自主顺着聊天列表下移。
今天贺临风没再把他当备忘录。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方又没被穿书系统束缚,一两次直白的回避,足以让彼此明白背后的暗示。
这是简青预想中最顺利的情况。
可此时此刻,这份顺利似乎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愉快。
习惯性打开平时常听的新闻频道,简青等到头发彻底变干,才闭着眼躺到床上。
一夜无眠。
脸上胡乱扣着件衣服挡阳光,贺临风靠在副驾驶昏昏欲睡,车子一停,立刻清醒过来:“到了?”
“到了,”点点头,松晓彤好奇,“这黑眼圈,您昨晚做贼去啦?”
贺临风煞有介事:“比做贼还忙。”
单单是与简青有关的笔录监控,就够他再加两回班。
“那咱们争取速战速决,”小幅度降下车窗,松晓彤朝外张望了圈,“这就是朱强住的地方?廉租楼,看来他的生活水平很一般。”
贺临风准备充分:“正常,从简家离职后,他一直没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钱都拿去炒股,最后赔得挺惨。”
“单身,独居,和父母也少联系。”
松晓彤飞快记下关键词。
他们来得不早不晚,刚好卡在大多数住户上班上学的时间,廉租楼里非常安静,贺临风按照内网查到的地址敲门,过了会儿果然有人来开。
——朱强平时靠打零工为生,最近正巧在工地当保安,是夜班。
相比早些年户籍资料登记的照片,朱强本人的气质要更阴沉,视线鹰隼般上下审视,他嗓音沙哑:“你们是?”
“警察,”抬手递出证件,贺临风言简意赅,“有些情况需要朱先生配合调查。”
从半开的门缝里探出身子,朱强眯眼凑近:“北江公安。”
“贺临风。”
语速异常缓慢,他好像生怕自己念错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l遍,才空出位置让两人进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朱强家里称不上整洁,却也没什么污渍异味,一个铁制的茶叶罐立在桌上,里面堆满烟灰。
弯腰拔出两个摞起的塑料凳子,他招呼:“随便坐。”
“谢谢,”回头示意松晓彤四处转转,贺临风从善如流,“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青山路的命案。”
朱强掏火机的动作一滞。
“青山路?”下意识地,他望向贺临风,“青山路……怎么了?”
松晓彤讶然。
虽说重案组要查的是佟彤,但作为北江土生土长、甚至在简家当过司机的老人,问出这话真真是非常奇怪。
“对,简家,简家,”不等她出言提醒,朱强又自己反应过来,掏出掏了一半的火机,他啪地把烟点燃,“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快忘了。”
“当然是简家。”装作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常,温和无害地,贺临风附和笑笑:
“否则青山路还有什么其他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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