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来得及再想,腹痛就突然席卷而来,她一下子弯下腰,双手抱住肚子,疼得脸都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
怎么回事?!
盛献音努力抬起头想要叫人,却瞧见周围人都像她一般,个个抱着肚子,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难言的恶臭。
被下毒了?
她猛的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可肚子却又传出一阵绞痛,叫她动弹不得。
而外头看似已经休息的军队,突然点燃火把,骑马执刀,大喊着冲来。
盛献音眼前一白,心知再也无力回天,最后看见的画面是,眉眼冷厉的武安君一脚向她踹来。
剧痛之下,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晕了过去。
———
待盛拾月等人赶回时,已是次日傍晚,宫变早已结束,汴京城中终于恢复几l分人气,但也不敢太过走动,只采买些必需品就匆忙赶回家。
城中巡逻的士兵也变多,时不时就有人结队走过,面色极其严肃,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停下查看。
盛拾月本想找人询问,可那些个行人无一不露出惧怕之色,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敢有丝毫停留,一喊就拔腿跑开,别说什么话了。
无奈之下,她与孟清心只能暂时分开,分别赶回府邸。
盛府门外早有人在等候,站在台阶之下的叶流云、叶赤灵看见远处人马,急急忙忙就跑上前,直接大喊一声:“殿下!”
盛拾月眼眸一酸,一句话也不多说,立马翻身下马,几l步冲到两人面前,手搭在两人肩膀,一时无言,只能定定看着两人。
叶流云、叶赤灵两人同样眼含热泪,嘴唇碾磨。
虽然分别不过半年,可这已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三人,有史以来分别的最长时间,更别说这半年内发生了诸多事,如今相见,居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盛拾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流云相对克制些,紧紧盯着盛拾月,好半天才说了句:“殿下这些日子长大不少。”
叶赤灵要哭不哭的,声音颤抖道:“殿下瘦了好多。”
黄昏的余光落在三人身上,衣衫还有连日忙碌的褶皱,当年一并在草场肆意玩闹,骑马扬杆挥起彩球的少女各自经历风雨长大,变作成熟模样。
停在远处的宁清歌收回视线,稍转头看向另一边,与盛拾月有四分相像的人将双臂抱在胸前,懒懒靠在木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清歌。
宁清歌不曾退让,如墨玉般的眼眸矜雅清冷,沉静与之对视。
不同于那边久别重逢的感动,这两人之间似有火药味升起,大有针锋相对之势。
风掀起宁清歌衣袍,扬起叶危止额边
碎发。
最后叶危止扯了扯嘴角,抬手比了个手势,不等宁清歌答应,那人就突然高声喊道:“哟,我当这是谁回来了,原来是我们的九殿下啊!一声小姨都不喊,是不是将我给忘了?”
盛拾月这才扭头看去,顾不得叶危止声音里的酸味,又惊又喜地大喊了一声:“小姨!”
叶危止最是疼盛拾月,瞧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记得吃醋,手臂向两边展开,一把接住冲过来的盛拾月,如同小时候用力将她举起,哈哈大笑道:“我家小九回来了!”
即便盛拾月如今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却也被叶危止轻松举起。
只是这画面确实滑稽,哪有那么大个人还被当做小孩对待,可叶危止却做得自然,甚至故意颠了颠,才将盛拾月放下。
之前的冷厉散去,除了脸上那道骇人的刀疤外,哪里还能看出这人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安君大人,不过是个无比宠爱侄女的长辈罢了。
盛拾月刚落地,就忍不住出声抱怨:“你这人也真是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平白让我担忧那么长时间。”
提到这事,叶危止讪笑一声,居然露出些许心虚,敷衍解释道:“那时身在南诏,确实不便。”
“那你也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盛拾月不是个好敷衍的。
叶危止牵着盛拾月的手,边将人往里头带,边讪讪继续:“那不是情况紧急。”
“有多急?连派人支唤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盛拾月竖起眉稍,大有秋后算账之势。
“哎呀祖宗,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管那么多干嘛?!”叶危止直接破罐破摔,扯着盛拾月就要踏入门中。
可这人却扬声骂道:“什么叫做管那么多?你还不满?!”
她话音刚刚止住,又转头看向后面,声音一软就喊道:“流云、赤灵你们两个快带夫人进来。”
柔和还没有半秒,她转头又一脚蹬在叶危止小腿,骂骂咧咧地继续道:“若你不是我小姨,我会管你?!”
叶危止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余光瞥见宁清歌带笑的眼尾,面容扭曲道:“我又不是会死在那里,你气什么?”
盛拾月越说越气,手一放居然要朝叶危止打过去,叶危止抱头就跑,姿态十分熟练,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回。
冷清许久的盛府,在吵吵闹闹声中,终于恢复了以往的人气。
又是夜晚,敲门的扣扣声响起。
宁清歌踏入叶危止房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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