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意眼睛珠子一转,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抬手就抱着盛拾月捏在自己耳朵的手,哼哼撒娇道:“我错了嘛娘亲,我再也不喊了。”
“再说这事也不怪我,你和阿娘手牵手走在前面,我说话你们也不理,我一时赌气、赌气就跑过来了。”
这话一出,盛拾月脸上怒气不减,捏着耳朵的手却轻了不少。
盛欢意机灵,哪里看不出对方的心软,一下子抱住盛拾月的腿,仰着头就开始撒娇:“我错了娘亲,欢意下次不敢了。”
盛拾月看似怒气冲冲,实际最是心软,二两句就被哄好,无奈冒出一句:“看你等会怎么面对你阿娘。”
一提到宁清歌,刚刚还得意的家伙瞬间就怂了下去,估计以前没少被她收拾。
两人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盛拾月抬起头,才注意到面前的人,顿时一愣。
许久未见故人,宁欢颜捏紧拳头,画着繁琐妆容的面容一如当年柔
美,眼尾却泛红。
周围看客不明所以,毕竟自盛拾月登基后,便很少在外露面,青楼恩客换了一茬又一茬,早已没有旧时人,哪里还能认出盛拾月,即便有人瞧出一点端倪,也不敢猜想这人是盛拾月。
再说盛欢意,盛拾月等人将盛欢意保护得极好,就连名字都被隐下,如今百姓只知太女封号乐安,将她唤作乐安太女殿下。
“你……”宁欢颜张了张嘴。
盛拾月直接出声:“好久不见。”
初见时诧异消散不见,只剩下平淡,就连声音都没有起伏。
“好久、确实好久不见了,”一向长袖善舞的人却哽咽。
“小家伙胡闹,偷偷往你这儿跑,让宁楼主废心了,”盛拾月说的客气。
之前宁清歌与她提起过,先帝驾崩,宁见山也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们那一脉,如今就剩下宁欢颜一人,幼时在倚翠楼中受了不少苦,成年后也帮了宁清歌不少,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索性就将倚翠楼彻底交于她。
毕竟自大婚后,宁清歌宫中、朝中两处跑,实在无法再抽出心神操劳其他。
“欢意很乖,怎会胡闹,”宁欢颜连忙解释,又道:“我刚刚还想带她上楼吃些糕点。”
“糕点?”盛拾月低头看向女儿,无奈斥了句:“你这家伙,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今儿要去你孟姨家吃妹妹的满月酒吗?”
盛欢意当即吐了吐舌头,还没有说话,宁欢颜又道:“几l块糕点而已,碍不了事,若是担心占肚子,我也可以找个提盒装起来,等你们回去再吃。”
她说话间,又有一女子突然跑下楼来,直接牵住她的手,躲在她身后,看起来十分亲昵。
盛拾月不由看去,竟是之前的淮南王孙女、六皇妃。
宁欢颜表情一慌,连忙解释道:“她、她性子良善,不曾丝毫异心,只是遇人不淑,无奈受到牵连,被卖到倚翠楼中,我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比起她的慌张,盛拾月只是点了点头,不曾为难。
当年也曾与对方短暂接触过几l次,知晓这人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掺和进造反一事,如今主谋已死,她也从高处跌落红尘,实在没必要再做些什么。
宁欢颜表情一缓,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人紧紧拽住手。
机会转瞬即逝。
盛拾月又一次开口:“我夫人还在外头等着,我们就不叨唠宁楼主了,以免我夫人等急了。”
话毕,她竟牵着盛欢意转身就走,不曾对年少流连厮混的地方有片刻流连,没有回头,走得利落而绝情。
宁欢颜一下子白了脸。
再看外头,盛欢意突然嚣张起来,嚷嚷着:“那个漂亮姐姐看阿娘你的眼神不对,你是不是之前认识她?怪不得她要给我糕点吃……”
盛拾月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耐不住这兔崽子越说越怪,当即就喝道:“你瞎说什么呢?”
可盛欢意却越说越起劲,自以为抓住了母皇的小辫子,提高声音就道:“那漂亮姐姐就是对你不一样,你可别想瞒着我。”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清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幽幽道:“是哪个漂亮姐姐对小九不一样?”
牵着手往前的一大一小顿时僵住,生硬地往后扭头。
那一道熟悉的清雅身影站在不远处,正对她们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冷汗瞬间就落下。
不多时,停留许久的马车再一次驶出。
风吹起车帘,只见那一大一小齐刷刷跪在车厢里,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而对面的宁清歌则靠着软垫,好像睡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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