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躬身行礼,便坐了下来,手执白子落下一枚放在中央。
你如今也做阿爹了,你阿爹死的时候你才五六岁,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李载感慨的说道,你幼年倒是惧我,见了我只往你阿爹身后躲,反倒是你妹妹,李......
李沁,李淳接过话,再度落下一枚棋子。
李载叹息一声,岁月不饶人啊,那小丫头倒是不惧我,可惜了,她若还活着,现在也该嫁人了,还有你秀宁姑姑,你阿爹,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面对着这个不太亲近的孙儿,李载将自己的情绪毫无隐藏得表露出来,这些年儿子们与他渐渐疏离,不免有些凄凉。
生死有命,陛下切莫伤怀,李淳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李载收回手中的棋子,面怀伤感的说道,再过些日子,秀宁的忌日要到了,某听说这些年你都随你四叔去拜祭她,难为你有这个心,其他人怕都忘记还有一个平阳公主了。
他人不说,是怕陛下感怀,李淳眼眉恭顺的说道。
过了半响,李载缓缓的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李淳,你阿娘把你教得很好,这段日子你便在府上呆着,宋本道的事就不要再过问。
离宫路上,李淳一直在想今日她与圣人的这翻交谈,她不像四叔那般熟悉圣人可以揣摩到他的意图,只是她可以肯定宋本道此番定是在劫难逃,太子与四叔此番怕是势同水火了。
适才回到府邸,杨慜如便差了奴仆请李淳前往东厢,过了一段青石砖路到了东厢的中堂,婢子朝李淳行礼,朝内间低声说道,夫人,殿下来了。
母亲,李淳微微颔首,轻轻的唤了一声。
三郎来了,杨慜如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刚从宫里回来吗?
是的,宋本道下狱了,四叔让我去向圣人求情,李淳抿了口茶,目光瞟了一眼杨慜如,随即放下茶盏。
孟林甫的主意吧,杨愠如眼中闪过几许怒意,有孟林甫在你四叔身边,我总不安心,找个机会除掉他。
李淳思索了一会,这才开口,现在不是时候,太子和四叔正处于焦灼中,除了孟林甫四叔会分心的。孟林甫还不值得让自己为之上心,眼下最紧要的是协助四叔对付太子,四叔的贤明是他与太子这场较量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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