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抚上宋槿阑的面颊,这些日子都不曾来见她,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今日若是出了差池便天人永隔了,一念及此李淳的心头便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
你瘦了,那好看的眉眼拧了拧,李淳不自觉的用手指轻轻将其抚平,十五,话一出口喉间分外干涩,十五,她没事,有些烧就是哭得厉害,那么小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忍心喂她喝药?
卧房的光线有些昏暗,李淳抬手擦拭了下面颊,起身将案几上的红烛燃上,火光跳跃了几下便燃烧起来。
宋槿阑,你与我们都不一样,我想让你活下去,陪着我。李淳执起她的手,轻轻握住,我想过杀了你的。死了,便所有痛苦都没了,可是与你,我无法放手,我孤寂太久了。
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药房里的火炉正冒着嘶嘶火星,药罐的盖子被掀开一角白色的泡沫渐渐消散了。
秦阿伯在碗底铺了一块方布,将汤药倒了进去,随后用方布将药渣提炼出来丢弃在一旁,让小药童端着碗赶紧送到宋槿阑的卧房。
殿下,郡主的药放了些糖,便是强灌也得让其喝下去,秦阿伯看了眼立在门廊处的李淳,眉目紧紧锁着,转而拿着烟袋抖了抖,幽幽叹息一声。
李淳仰头望着天际,声音低沉的问道,阿伯,如何让一个人活下去?
眼前浮起烟圈,秦阿伯目光暗了暗,殿下,世间事莫生执念。他在这府上已有十余年,自是知晓其中原委,夫人生了执念害了李沁,他怕李沁也起了执念,终是害人害己。
离了药房,正碰上给十五送药的药童,李淳步伐匆忙的走向里间,从陈阿嬷手中接过十五,十五的脸不似平常的红润,像是烧着了一般,额头抵住她的额间果然烫得厉害。
阿嬷,给十五灌药,李淳心狠了狠,咬牙说道。
殿下,郡主才喝了奶,哭闹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下,陈阿嬷不忍心的说道,十五才有了些睡意,而今嗓子都哭哑了,她实在下不去手。
李淳抱着十五坐在软塌上,示意陈阿嬷将药端过来,她若不狠心十五如何好得了?
陈阿嬷舀了一勺轻轻吹着,见温度正好便将那药送入十五的唇边,眼眸随即湿了,这么小的孩子如何受得了?
唇舌尝到了苦味,原本微微眯着的双眸瞬间睁开挥舞着手臂大声啼哭,李淳咬紧牙关,捏着她的腮帮,让陈阿嬷继续灌,能喝下多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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