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念三辈子的佛,敲烂三车的木鱼,都碰不到此等艳遇,你算赚大发了你。”
缘觉嘴角抿得紧紧的,眼中已浮现怒意。
“妈妈说这种事,没人能强迫男的,你不想,就成不了事,能成事,就说明你想。只有女子吃亏,哪有男人吃亏的?沾染了我们姑娘的身子,你死得不冤,赶紧托生去吧你!”
她把牌位砸得七零八落还不解气,掏出火石火捻就烧,奈何做牌位的木料实在是好,烧了半天只微微发黑,根本燃不起来。
吉祥怕把山林引着了,只得作罢。
埋好了,还踩了两脚,狠狠啐道:“呸,贼秃驴!”
从密林出来时,迎头碰上个魁梧的大和尚,吉祥心虚,低头装没看见,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道武摸摸光溜溜的后脑勺,摇摇头,径直找到缘觉,“殿下,名帖写好了,我这就给苏姑娘送去。”
缘觉半晌没出声。
“殿下?”道武疑惑地看着他。
“呵。”缘觉慢慢抬起手捂住眼睛,讥诮地笑了声。
道武破天荒头一回听到殿下发出这种笑声,惊得眼睛溜圆,“殿下?”
“撕了。”缘觉冷冷道。
道武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殿下不找苏姑娘啦?”
缘觉起身就走。
“不去就不去呗,火气怎么越来越大了……”道武哼哼唧唧,忽瞥见道文的影子,慌忙把名帖团做一团往嘴里一塞,直着脖子硬往下咽。
“道武!”道文气冲冲走近,“你在吃什么?又偷吃酒肉了是不是?我瞧你鬼鬼祟祟往后山走就觉得不对劲,快跟我回去领罚!”
道武被噎得直翻白眼,压根没法分辩,也无从辩白,委屈得大圆脸皱皱巴巴,暗道不能白挨这顿打,怎么也得去碧琉楼再喝三坛子酒。
二人逐渐走远,阵风吹过,松涛阵阵,绿浪翻滚,落叶覆盖了那抔新鲜泥土,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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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也接到了苏老爷的回信,同意亲事,一切交由南妈妈操持。
既然南妈妈代表苏家,就不好把她叫到相府商量,刘氏少不得两头来回跑,天气虽热,她的兴致却不减。
卢氏很赞成苏家对婚期的安排,还让刘氏带话,一年不够就两年,时间越久,姑娘家越显得矜持尊贵。
但定亲宴一定要尽快举行,好叫宫里知道相府没胡乱搪塞,也不能大办,以防皇上公主误会相府在向他们示威,两家人坐一起吃顿饭就好。
南妈妈听了不置可否,苏宝珠不在乎,随口应了,反正是假夫妻,动静小点是好事。
她却忘了,交换庚帖是真的,去官府写的婚书也是真的。
伴着知了越来越烦躁的鸣叫,溽热难熬的盛夏统治了长安城每个角落。
那位让苏宝珠倍感好奇的三姑娘王葭也回来了。
王家的姑娘,大姑娘王薇雍容华贵,二姑娘王蓉清丽不俗,四姑娘王萍娇俏活泼,不知这位三姑娘又是何等的佳人。
苏宝珠应邀登门。
寿禧堂早已是人声杂沓,语笑喧阗。
苏宝珠一进门,便见老夫人搂着一位衣着素雅的姑娘,想必就是王葭了。
“宝珠姐姐!”王萍拉住她的手,又拉起王葭的手,“三姐姐,这回人终于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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