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房间里忽然就安静下来,久久再无言语。
夜惊堂本来就没睡,此时睁开一只眼睛,往侧面瞄了瞄,结果就发现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床边,彼此也没有目光接触,也不知道在想啥。
薛白锦显然不笨,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云璃放不下夜惊堂,也不想让她难过,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薛白锦肚子里都有娃了,也答应过给夜惊堂机会,总不能继续当闷葫芦,让云璃想方设法来哄她,为此沉默半天后,开口道:
“我给你做主,你和夜惊堂先把婚事办了,至于我的事儿,反正我也不走,往后在家里,有的是时间去考虑,现在不用去想这么远。”
折云璃得到了确切回复,微微颔首,又脸色微红起身:
“婚事的事情,师父和师娘商量吧,我一个女儿家,哪好意思凑进去自己出主意。我先出去了。”
说罢就出门,抱起听墙根的鸟鸟,跑去了船楼前方。
薛白锦坐在屋里,回想方才的对话,只觉满心惭愧,独自思索片刻,发现背后没动静,又回过身来,在夜惊堂肩膀上拍了下:
“你做什么?”
夜惊堂当即睁开眼睛,有些无辜:
“我没做什么呀。”
“云璃都走了,你还不醒?刚才也不知道插句话,说了你来解决,结果话全让我和云璃说,你就在这乐享其成……”
夜惊堂坐起身来,神色稍显尴尬:
“你没让我醒,我怕乱插嘴,你不高兴。要不就先这样,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安心养胎就行了。”
薛白锦知道感情这种事,只能云璃自己去聊,轻轻吸了口气,偏头望向窗户,不再言语。
夜惊堂见此,凑近几分重新搂住肩膀,想哄两句。
但薛白锦刚被挑起的情绪,已经被方才的插曲冲了个烟消云散,那还敢和夜惊堂偷偷乱来,后仰蹙眉道:
“我衣服刚穿好!”
“那我不脱行吧?就抱一下……”
“唉……”
薛白锦抵触两次,发现躲不开,也只能闭上眼睛不予回应。
夜惊堂把被子撩起来,盖在两人身上,让冰坨坨靠着肩膀搂着,没话找话道:
“今天和奉官城切磋,我倒是有了点新领悟……”
“你又来是吧?我不学。”
“我也没准备教,就是在构思,和你探讨下功法。”
“……”
薛白锦被抱着哄,很快心湖就不太稳了,想想干脆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脸颊,不听夜惊堂的花言巧语。
夜惊堂见此有点无奈,不过也没再循循善诱,只是搂着怀中佳人,安静体会二人世界的温馨。
不过冰坨坨向来人美心善,还刀子嘴豆腐心,发现他真懂事不得寸进尺了,沉默片刻后,还是满足了他的念想。
窸窸窣窣~
夜惊堂脸在被子外面,瞧不见冰坨坨在做什么,不过很快就感觉到,怀里抱住了酥如凝脂的光溜溜。
薛白锦蒙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倒是放松了些,凭着感觉回应,片刻后还询问道:
“你真不去喝酒?”
“时间还早,我先哄你睡,不然你一个人多无聊。”
“你这叫哄我睡觉?”
“不然怎么哄?”
薛白锦沉默了下,也没有再争论这个话题,转而又问道:
“今天遇到那个女掌柜,似乎不是一般人,送我簪子,我感觉另有寓意。”
夜惊堂见面就发现那女掌柜武艺不低,但在江湖上完全没名声,再加上‘夜’字和对他亲近的态度,心头其实有些猜测。
但人在江湖,各有各的故事,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主动去干涉显然不太好,想想也只是道:
“祝愿罢了,簪子好好留着,以后孩子出嫁或者娶亲,刚好可以传给下一代。”
“那我送给云璃了。无论以后什么情况,我都还是云璃师长,你以后要是敢亏待云璃半分,别怪我……夜惊堂,你听没听我说话?”
夜惊堂摆出认真模样:
“在听着,你继续说。”
?
薛白锦感觉夜惊堂和鸟鸟干饭一样,埋头近乎忘我,根本就没用心听,她其实也有点意乱神迷,当下便不再浪费口舌,偏头轻咬下唇不搭理了。
夜惊堂等待片刻,见坨坨没有其他指使,才重新凑上前去,彼此双唇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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