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夜惊堂看向身边的云璃:
“你确定愿意在这里拜堂成亲?”
折云璃向来雷厉风行,翻身而起拍了拍裙子:
“我父母都不在了,你爹娘也不在人世,回去拜和在这里拜又有什么区别,能让先辈开心就好,走吧走吧。”
夜惊堂觉得也有道理,他义父乃至生父母都不在人世,回去总不能拜三娘梵姨。
而云璃显然也不可能拜要一起进门的师父师娘,彼此来到天涯海角,在亱迟部的老家举行婚礼,也算是云璃独有的美好回忆。
为此夜惊堂笑了下,也站起身来,和云璃来到了外面的冰天雪地里,询问道:
“咱们怎么拜?”
折云璃哈着雾气,左右看了看,而后来到了直面天涯峰的一栋大型房舍前,整理了下衣群,双膝跪地,又拍了拍身侧:
“这里估计是祠堂,就这吧。”
夜惊堂跪在云璃身侧,被无数老建筑环抱,抬眼看向上方的巍峨险峰,感觉到似乎被无数目光环绕,心头杂绪也在此刻静了下来。
而没事干的鸟鸟,此时也蹦到了旁边的雪地上,假模假样站着担任司仪,开始:
“叽叽叽叽!”
折云璃本来风轻云淡,但端端正正跪在一起,才发现自己有点控不住场了,眼神露出几分紧张,瞄了瞄夜惊堂后,询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夜惊堂腰背笔直,看着上方的山岳,略微斟酌,举起右手朗声道:
“我夜惊堂自幼遗落他乡,虽无亲情,却身怀亱迟部血脉,受亱迟部全族庇护之恩。
“如今北梁将灭、左贤王已死,虽不能挽回昔日劫难,却也报了血仇大恨,望亱迟部父老在天有灵能安息。
“今日我携未婚妻云璃涉足此地,愿在诸多先辈见证下,与云璃结为夫妻,立天为誓,此生不离不弃,即便不能长生得道,也必相伴白头偕老。”
折云璃见夜惊堂言语郑重,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举起右手:
“我折云璃幼年失去双亲,被师父师娘带大,大仇为惊堂哥所报,通神功法也为惊堂哥所教,相识两年互生情愫,今日愿以身相许,嫁于惊堂哥为妻,为亱迟部传续香火,此生不离不弃、无怨无悔,诸位先辈若在天有灵,还请安息。”
话音落,折云璃双手撑地,认认真真对着巍峨山脉磕了三个头。
夜惊堂同样如此。
鸟鸟站在旁边,可能是觉得没参与感,也跳到了跟前,来了个凤凰三点头。
折云璃拜完之后,心中的一颗石头好似落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转头望向旁边的鸟鸟:
“你拜什么?想和萍儿抢陪嫁丫鬟?”
“叽?”
鸟鸟摊开翅膀,意思估摸是——堂堂是亱迟部的人,那鸟鸟就是亱迟部的鸟,拜拜先人不行?
夜惊堂抬手摸了摸鸟鸟的脑壳,又把云璃扶起来,帮忙拍了拍裙子: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娘子了哈。”
折云璃可能是太熟,还有点不不太适应,不过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此时还是端正神色:
“相公……哥。”
“相公哥算什么称呼?实在不行可以叫夫君。”
“咦~好腻歪,就这样吧,又不是没有把相公叫哥哥的,惊堂哥哥~走啦。”
夜惊堂觉得这称呼也不错,当下又拉着云璃,回到了石屋内。
冬日天长日短,如此忙活半天,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夜惊堂靠在火炉旁,本来是想练功恢复力气,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折云璃乖乖巧巧靠在跟前,眼神忽闪左右打量,又挠挠鸟鸟,反正就是坐立不安。
“云璃。”
“嗯?”
“这堂都拜了,那什么……”
折云璃神色稍显复杂,瞄了瞄夜惊堂:
“咱们这不是告慰列祖列宗吗?”
“意思是发的誓不算数?”
“怎么可能不算数,就是……咱们不可能在这入洞房吧?”
夜惊堂见云璃点明了,笑了下:
“我倒也不是这么想,但拜堂就是这么个流程,不办完,总觉得有点遗憾。”
“惊堂哥就是这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你性子。”
折云璃目光忽闪几下,有点想出去冷静冷静,但最终还是没动,犹豫片刻,还拨了拨烤火的鸟鸟:
“幺鸡,你出去放风,有人过来叽一声。”
“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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