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小院里静悄悄的,院门处上了锁,但主屋的窗口却还亮着灯。
房间之内,薛白锦身着白色袍子,在床榻上盘坐练功,虽然看似已经入定,但时而动一下的睫毛,还是展现出了心湖的不稳。
自从在仙岛上渡过那段日子后,薛白锦其实已经很少独自打坐练功了,毕竟自己埋头苦修,枯燥乏味不说,速度还撵不上两人双修的一丝一缕,对比起来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打坐清修本来是抱着暂时忘却身外事的目的,但此刻薛白锦坐在这里,心头想的却全是夜惊堂,枯坐久了甚至产生了几分埋怨,有点不高兴夜惊堂为什么还不过来,难不成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但薛白锦知道夜惊堂回来了,到现在没见面,是她专门躲着夜惊堂,等到凝儿没事干又跑回新宅后,才偷偷跑回来在这里歇息。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薛白锦知道夜惊堂一来,肯定就得拉着她去打团。
经历过几次后,薛白锦对那种事倒也不是特别抵触,但十个人一起,里面还有女皇帝……
薛白锦都不敢想那场面得有多乱,数次想要跑去新宅看看,但最终还是压下了念头,准备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但她把夜惊堂装在心里,孩子爹自然也不可能把她忘了。
就在薛白锦独自打坐心湖难静的时候,窗外响起了轻微脚步声,直接落在门口,继而熟悉的清朗嗓音便从外面响起:
“坨坨?”
听到情郎的嗓音,薛白锦不知为何,心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这些情绪上的变化,她并不想夜惊堂感受到,只是慢条斯理睁开眼眸:
“你来做什么?”
房门外,夜惊堂站在门前,尝试推了推,结果发现坨坨还把门拴上了。
他要开门自然轻而易举,不过白锦这意思明显是不想让他进去,还是没硬闯:
“过来看看罢了,生我气了不成?”
“没生气,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下。”
“那我进来了。”
“……”
夜惊堂见坨坨默认了,才抬手轻勾,门栓当即滑开,房门也打开了一条缝。
夜惊堂推门而入,抬眼就瞧见白锦在床榻上盘坐,闭着眸子腰背笔直,好似入定老僧。
虽然没有起身迎接相公的架势,但夜惊堂倒是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最初和凝儿重逢的时候,凝儿也是这样在床上打坐,吓得他和鸟鸟不敢进屋。
回想起昔日场景,夜惊堂笑了下,来到跟前略微打量,又低头在唇上啵了口。
?
薛白锦正等着夜惊堂说话,发现这小贼上来就亲,眉宇间自然一冷,睁开眼眸往后缩了些:
“你做什么?”
“亲我媳妇,还能做什么。”
夜惊堂在身边坐下,倒头贴在白锦肚子上倾听:
“回家住吧,有青禾和王夫人照顾,我放心一些,你一个人待在外面,我觉都睡不好。”
薛白锦面对如此亲昵的动作,倒也没把夜惊堂推开,可能是心里确实有点思念,还顺势抬手在夜惊堂头上摸了摸:
“你满肚子坏水,我跟你回去,能有安心打坐的机会?”
夜惊堂枕在了腿上,抬眼望向坨坨,但南霄山太高没看到脸颊:
“一起练功罢了,往后一辈子都住在一起,习惯就好,又没人敢欺负你。”
“怎么没人?”
薛白锦感觉夜惊堂在乱看,用手把眼睛捂住:
“女帝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往后欺负我,你站在那边?”
“我挡在中间,你们不开心就揍我。”
“哼……”
薛白锦很不想参加十人团,但她已经答应女帝,也不能言而无信让女皇帝笑话,此时说夜惊堂也没用,便低头道:
“明天庆功宴,只是吃个饭就回来?”
“呃……”
夜惊堂明显有些迟疑,毕竟好不容易十个媳妇聚在一起,光吃饭多可惜……
薛白锦见此微微挺腰:“你起来。”
“唉。”夜惊堂坐起身来,搂住坨坨肩膀:“一起吃饭玩闹罢了,我明天坐在跟前护着你行吧?有什么为难的,你不愿意肯定不会强迫你。”
薛白锦还没喝过花酒,想了想询问:
“有什么为难的?”
夜惊堂怕把坨坨吓跑,实在不好意思说戴着铃铛跳绳这些,便含笑道:
“也没什么,就是穿的少点罢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害羞。”
薛白锦半点不信,觉得到时候肯定会来真的,但这些事情来了也避不开,当下只是说了句:
“反正我怀了身孕,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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