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进了十月底,天气转凉,冷风拂过宫殿时,带来了些许的凉意。
温月声乌发已经干透,只翻阅着手中的奏折。
手中朱笔还未落下,便听得谷雨低声禀报:“皇上,晏大人到了。”
温月声轻应了一声。
殿外,晏陵长身玉立,身侧还站着涤竹。
因他陪同晏陵来送奏折,方才得进了这宫殿之中。
涤竹捧着一叠奏折,顿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主子,眼下该如何是好?”
天知道,从他到了晏陵身边之后,从没有这么急躁过。
到底还是因今晨早朝的事,虽说那官员刚提及,就被温月声否了,可这话说出来,就代表着底下不少人起了这般心思。
不是涤竹说,这京中有些男人,生得容貌俊美,还颇会讨女子欢喜,比较起来,他们家主子除了生得都比他们好之外,倒好像没了太多竞争力。
尤其是这冷静自持的性子……
温月声身边的女官来请晏陵入内,顺手接过了涤竹手中奏折。
涤竹只得见着晏陵就这么缓步进了殿中。
别说,晏陵的容貌,莫说是京城,便是放眼整个大徽,那也都是个中翘楚。
就是可惜,今上也不像是会为容貌所动的人。
晏陵入了内殿,身边的女官奉上了奏折便退了下去。
他抬眸,见得温月声褪去了龙袍,穿着素净,手腕上还套着一串红玉佛珠,红玉在她白皙如玉的手腕上显得格外漂亮。
她见得他入殿,便抬眸道:“来了。”
她将手中的主笔放在了桌案上,抬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封赏可曾想好了?”登基之后,她几次提及封赏之事,晏陵都对此避而不谈,只说自己另有所求。
今日入宫,便是他递了消息进来,说是已经想好了所求封赏。
温月声说这话时,晏陵行至她面前。
离得近了,那股冷淡的香味便萦绕在了他的鼻间。
晏陵眼眸微顿。
他忽而抬眼,那双烟波浩渺般的眸里,终年化不开的雾终是散去,他看着温月声,眼眸里深邃如海,藏着汹涌的情绪。
即便耳后已经滚烫非常,他却还是道:“晏陵所想要的封赏,皇上都愿意给?”
温月声微顿,抬眸看向了他。
这一眼,才注意到了他的位置比之寻常近了些许,她能轻易地看见他脖颈上薄红一片,像是染上了云霞般。
在她的目光下,他眼眸微晃,声色暗哑地道:“那晏陵想要自荐枕席,皇上可愿应允?”
不待温月声回答,他复又靠近了一步,隔着这张并不算宽的桌案,缓声道:“我眼下所做的每件事情,你都可以拒绝,如若觉得冒犯。”
他将脖颈毫无保留地递到了她的跟前,眼中几经沉浮,似是揉碎了所有的光。
“可以随时杀了我。”
他说罢,垂下眼眸,将滚烫的唇,烙印在了她的眉心。
他轻启眸,见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扫向他,淡声道:“晏……”
她话音未出,他已经转移了阵地,封住了她的唇。
只轻触了瞬,他便退开,眼眸如水,直望着她,他轻缓了一口气,在自己难以平复的心跳声中,低声问:
“皇上可要杀我?”
温月声抬眸看他,欲开口,他已经绕过书案,再次压了下来。
她轻微侧开了脸,淡声道:“你分明知道我不会杀你。”
晏陵却直接将她的右手,放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他眼中深邃幽沉,无数情绪起伏跌宕,却是暗哑着声音道:“可以杀,随便杀。”
他将她的手用力,捏住他的脖颈,却又一次封住她的唇。
话虽如此,他却仗着她不会动手,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后来他欲纠缠她的舌,她到底是恼了,冷声唤他的名:“晏陵!”
他却低笑,眼睛里仿佛盛着世上所有的光,低笑道:“嗯,我在。”
复又一次低下头去。
秋日风凉,卷起了他身上玄色的衣袍,与她的纠缠在了一起。
他肆无忌惮地要她动手,却不断地追逐她的唇。
在她身边许久,晏陵不知道她为何养成了一副冷心冷情的性情,但比之冷淡,他更清楚,想要让温月声动心太难。
或许终其一生,他都没办法让她如他这般炙热。
但他要得不多,他只要她态度有所软化,只要她不拒绝。
她不说拒绝,他便当她同意。
或者说,她没有下手杀他,他便还能深入。
和她相处,掠夺不行,急躁也不可,他用了很长的时间去软化她的态度,然后改换成直接行动。
只要她不想杀他,他就会是她身边独一无二的人。
便是她想杀他,死于她的手,他也甘之如饴。
即便此番一下午放肆,换来的就是她下令,命他此后半月都不许进入殿内。
旁人都道他因何而惹恼了皇上,但只有晏陵清楚,他到底是赌赢了,而他们,尚且还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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