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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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掌心太烫,谢云初被他裹着时,心尖都被晕热了。

敷过药水后,王书淮双目看得更清晰了些,她明眸善睐,明明生了几分慵懒又保持着端庄自持的模样,乌黑的秀发被簪子挽起,有一把黑撮撮的发垂下来,如同绸缎似的铺在他眼前。

王书淮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满足,唇角微微勾了勾,继续给她按脚。

谢云初头一回知道自己掌心这么敏感,每一下都像在心尖拂过。

大约是觉得她脚小玲珑,王书淮摊开手掌将她脚板往掌心比了比,竟也没大。

谢云初红着脸俏生生瞪了他一眼,王书淮抬起眸,与她视线撞了个正着,松散的黑发被风拂起,从他面颊卷过,她撩了撩耳发,妩媚风情绽露,他虽是坐着,个子比谢云初矮不了多少,谢云初垂下脸来时,额心抵过去,他英挺的眉眼近在迟尺,发丝飘在他面颊。

“书淮....”她轻轻低喃。

王书淮心被热化了,双目变得幽深,凝着她不动。

水不知不觉已冷却,他用帕子将她脚心擦拭干净,握在手里没舍得放。

二人隔着水盆额心相抵,

“我不在时,你想我吗?”她这样问,

王书淮喉结猛地抽动,仿佛有烟雨从他心头覆过,双目深深,嗓子黏住。

岂是一个想字了得。

他闭着眼,忍耐着内心的悸动,仰目哽咽了下,“想....”

谢云初俏皮地笑了笑,脚尖从他掌心脱出,顺着他手臂往上攀爬,到他胳膊处,往上垫了垫,够到他的下颚,用玲珑的脚指摩挲他的胡渣。

低低的轻笑从唇齿溢出,她肆无忌惮嬉戏玩闹。

他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下颚往下沉了沉,让她玩得更尽兴。

唇往下滑到她脚心亲了一口。

谢云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脚缩回来,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些把戏?”

王书淮抬起明俊的眉目,语气正经,“云初,你哪儿我没亲过?”

谢云初被这话给烫红了脸,谁能想到这是当初那不苟言笑圣洁如雪的京城第一公子。

回想初见他时,为他相貌才华所倾倒,当时心里想,他会为什么样的女人折腰,今日这个人便蹲在她跟前亲吻她脚心。

谢云初逃去了拔步床。

王书淮端起水盆送去浴室,沐浴换衣回了内室。

谢云初已歪在床榻,玲珑肌骨藏在薄薄的秋褥下,侧对着里面,露出一截纤细腰肢。

王书淮留下一盏小灯,放下帘帐上了塌,轻车熟路将人带入怀里开始亲吻。

柔缱绻游走在她眉眼鼻梁红唇,谢云初被他吻得呼吸紊乱,希望他进一步时,他却执着在她面颊眉心,乐此不疲,虔诚而热切。

半个月过去了,日日如此。

谢云初纤纤玉指扶在他腰身,突然发问,

“书淮,你还在怕什么?”

王书淮一愣,沉默良久,他悬在她身上半搂住她,嗓音嘶哑,“云初....”

过去只要碰触到这具身子,或者光是想一想,便热血沸腾,如今却不敢,只是一遍又一遍去确认她在他身下,始终不敢进一步。

对他而言,她已经珍贵到不敢轻易去占有。

谢云初叹息,看来他心里的创伤还未抚平。

思忖片刻,将他双手揽下搁在腰间,甚至主动缠上去,手掌捧着他面颊骂道,

“王书淮,你特别混账。”

王书淮没有否认,探身下来,将她脊背给捧起,认真道,“是,是我对不住你。”

谢云初满嘴嘲讽,“我喜欢你时,你不当回事,如今又眼巴巴凑过来,我死了便死了嘛,你续弦便是,偏要千里迢迢追过来,差点赔了一条命,”

“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又后怕成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很混账?”

王书淮深深叹了一口气,埋首在她胸口,苦笑连连,

“你尽管骂,我就是个混账,过去不珍惜你,想珍惜时却来不及了。”

“我一直以为我拥有了权利,我站了在朝堂之巅,一定会无比畅快,直到你离开,我慌不择路,才明白没有你,我一人孤零零站在高处,又有什么意思?”

他如今的久久难以平复,除了余怕,更多的是懊悔。

懊悔没有从一开始便将她好好放在心尖,而是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这些道理。

“云初,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可能再辜负你,我把命都给你。”密密的汗珠渗出来,顺着他鬓角滑下,他不假思索探进去,一点点撕裂她的嗓音,

谢云初吸了一口气,手臂打颤从他肩头滑下,

他这一回可不就是把命给她了么。

王书淮迷离的双眸凑到她眼前,撬开她齿关,含糊不清道,“你有产业傍身,你是书院山长,你进可攻退可守,你于国有功,名望浓重,而我只是一个甘愿为你舍命孤掷一注的穷徒而已。”

他深深抵着她,汗津津地说,“谢山长,我不要你全心全意,我只要你在心里舍一个位置给我。”

谢云初拂了拂眼角的泪,世间万事总有缺憾,没有人生来完美,也没有人生来便能拥有一切,所幸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彼此眼前。

谢云初轻轻蹭着他,笑着在他耳畔道,“好。”

王书淮只觉心跳如鼓,一次又一次挥汗如雨,在这晚秋的夜极尽所能倾泻难以言说的情意,又用一次又一次的殊死缱绻抚平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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