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错就错在不该强逼他娶惜燕,耽误了两个孩子....”
王怡宁见高夫人泣不成声,连忙劝道,“都过去了,您不必挂念在心...”
高夫人摇着头哽咽道,“是,都过去了,那咱们往未来看,怡宁啊,幼时你也常来高家,我们家里哪个不喜欢你,高詹他父亲最是喜爱爽朗的女孩儿,他早早便看上你,盼着你能做他儿媳,如今他年纪大了,现在病在床榻,心中就这一事耿耿于怀。”
“这些年我屡屡要登门拜访,高詹那混账小子偏不肯,今日我趁着他出京偷偷来了,希望你别介怀,我今日的来意也不藏着掖着,就是来提亲的,怡宁,只要你首肯,我们高家倾其所有聘你为妇...”
高夫人说着颤颤巍巍起身要施礼,
王怡宁赶忙先一步站起搀住她,
“您老人家切莫如此...”
王怡宁心里一时撼动也也一时犹疑。
高夫人又拉着她说了好一车子话,无非是承诺嫁过去后如何如何,定让她跟在县主府一样自在。
待送走了高夫人,王怡宁回到后院,痴痴坐在窗下,半晌没有说话。
到了半夜,独自一人安寝,那个人星夜兼程赶回,轻车熟路钻入她被窝里,起先进来一阵冷风,很快整个被褥被他高大修长的身子给占据,王怡宁也差点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
帐内气温由着攀升。
高詹就是头喂不饱的狼。
王怡宁已经有些吃消不住他。
此前她为母亲守丧一年,数月前才除服,高詹频繁出京,二人亲热的日子极为有限,眼下迫不及待往她脖颈钻,王怡宁很快气喘吁吁,气得锤他的宽阔的背,“你娘今日来了。”
身上的男人顿住,默了默继续抱紧,趁着王怡宁不备又被他得了逞
() 。
王怡宁拿他没办法,便慢悠悠问他,“你怎么不吭声?”
高詹满头闷汗,神情难辨,“比起得不到你,我宁愿给你做一辈子的裙下臣,我是员武将,一旦边关有战事,我责无旁贷,若是哪日死了,你也不必为我受困...”
话未说完,王怡宁赶忙捂住了他的嘴,“我不喜欢听这些。”
高詹将嘴别开,继续道,“高家还有两个弟弟,无需我传宗接代,只要你高兴,我陪着你一辈子。”
王怡宁红了眼眶,她宁愿高詹与她提要求,也好过眼前任予任夺,在他心里,多少还是盼望能名正言顺娶她过门吧。
他为她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她也可以试着为他让步,那高夫人今日也承诺,只要她嫁过去,高家由她说了算,两位老人家避世,绝不插手她与高詹的事,王怡宁心里生了犹豫,一面有希望给高詹一个名分,一面又害怕重蹈覆辙。
默了片刻,她咬牙问,“高詹,若是我愿意嫁给你,你怎么想?”
身上的男人停住了动作,他喘着黏糊糊的粗气好半晌没有吭声。
王怡宁静静望着他,给他时间反应。
高詹毕竟不是愣头青,来回思索一番,很快做出决断,
“若是你愿意,其一,我视两个孩子为己出,其二,你不愿生孩子谁也不敢置喙,其三,我给你写一份和离书,哪日我们家惹你不高兴,你随时可离开,我绝不束缚你的脚步...”
王怡宁含着泪抱紧了他。
翌日王怡宁带着高詹回了一趟王府,先是寻到国公爷与他表明因果,国公爷自然乐见其成,他与高国公是老熟人了,自然愿意看着两个孩子修成正果,再者,他已打算回老家,往后女儿也得靠高詹看护,遂应了这门婚事。
除此之外,王怡宁还有最后一关,
“我事先跟你说明白,若是女儿不答应,改嫁的事便作罢。”
高詹郑重点头,“这是应当的,决不能枉顾孩子的意愿。”
杏姐儿跟晶姐儿正在王书琴院子里跟珂姐儿做绢花。
谢云初与王书琴坐在一旁桌案盘算书院账目,以及商议编类书的事。
王怡宁过来了,先与两个侄女侄媳打招呼,随后悄悄把大女儿和小女儿叫到一边,
王怡宁也没瞒着,就直言相告,
“若是高伯伯想娶娘亲,你们愿意跟着娘亲去高家过日子吗?”
王怡宁问完心里很是忐忑。
结果出乎意料。
晶姐儿和杏姐儿相视一眼,两个孩子齐齐朝她扑过来,
“这么说,我们有爹爹了吗?”
“娘,我不要做没有爹爹的孩子。”杏姐儿哽咽道,
每每看着王书淮待珂姐儿好,教她骑马射箭,她们心中都很羡慕。
再者,这些年高詹待她们如亲生,两个孩子早已与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王怡宁抱着孩子哭成一团。
高詹兴奋得三日三夜没睡着,高家诚意满满,以隆重的规格赶在除夕前,迎接王怡宁过门。
高詹很是细心,几乎是打造了一个与县主府一模一样的院子给两个孩子住,杏姐儿和晶姐儿到了高家也不觉得陌生,高夫人和高国公待两个孩子极好,高詹幼弟与庶弟也成了亲,府上还有旁的玩伴。
杏姐儿和晶姐儿跟着娘亲在书院读书,性情养得越发开朗,母亲有私产有地位,外祖家也权势显赫,两个孩子底气十足,大大方方融入热热闹闹一家子。
王怡宁身份摆在那里,底下两位妯娌十分敬重她,过去中馈由高詹弟妹管,如今照旧让她管着,王怡宁尚有书院要操持,压根无暇顾及府上的事,高夫人一切都依她。
腊月二十八,王怡宁回门,这一日,谢云初张罗十桌席面款待王怡宁与高詹,顺带也请了姻亲邻里,并几位手帕交。
细雪纷纷扬扬而落,琉璃厅语笑喧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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