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的热浪让宁晏仿佛置身瑶池,迆地长裙垂落,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玉足,裙摆随风舞动,摇曳多姿,如同初生的花枝亭亭玉立,燕翎的眸光过于炙热,一寸寸掠过起伏的山峦,领略瑰丽的秀美,她眸间的秾丽艳到化不开,仿若繁华开遍。
宁晏见他立在台樨下久久不动,缓缓往前迈开一步,地上的水渍未干,她脚底一滑,燕翎迅速往前一步,抬手搂住了她的纤腰,二人目光仿若生了锈似的凝着彼此不动。
燕翎身形过于挺拔,平日宁晏要垫脚才能够得着他,如今有台阶做垫,她稍稍往前一倾,小口咬在他下唇,她并未与他纠缠,而是沿着唇瓣往下,直到脖颈,浅浅勾了一下。
燕翎身形一颤,一把钳住她的纤腰,彻底将人揉在怀里,俯首吻上她的发梢,最后含上那饱满覆着水光的唇。仿佛一触即发,浓到深处的墨骤然炸开,她很快被他的炙热与渴望淹没。
不知不觉将她抱去墙角的高几,将她控制在他胸膛与高几之间,宁晏失重想去攀住他,他却将她双手牢牢扣在墙壁,屋内热度攀升,她几乎有些目眩头昏,骤然,身上的温度抽离,只见他松开她要去取那物。
宁晏见状,玉足忽然勾住他,“非得用吗?”她水灵灵的眼盛满了埋怨,嗓音还带着几分缱绻。
燕翎看着她,勾唇一笑,“自然是要用的...”
宁晏心里有了小九九,也就没使劲拦,只是等了一会,却见他从兜里掏出一薄薄的袋子,
宁晏脸色一变,“这是什么?”
燕翎轻咳一声,面露赧然,“这是今日一西洋使臣塞给我的,说是近两年西洋人刚研制出的好东西,比此前那玩意儿更为精致。”
宁晏如同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小脸一跨,下意识就要一脚将他踹开,可她还是沉住了气,幽幽笑道,
“是吗?原先的还没用完,先把旧的用了再尝新的...”
“没事我先...”
“哎呀,这是箭在弦上,你要临阵退缩了?”
宁晏平日极少撒娇,此刻她俏眼翻飞,眼底含着媚色,玉足越发用力,几乎将他往前一勾,
燕翎差点撞在她身上,双目垂下,浓烈的光在他眼底游移,他身子已有些不可控,那濒临坍塌的理智却逼着他保持一线灵清,
“俏俏,你乖好不好?”他一手握住她的腰身,一手捧着她的面颊,那被拎出半截之物犹挂在他指腹间,
“我不乖...”她把腰一扭,整个人拱入他怀里。
柔荑沿着他手臂够到他双掌,手指一点点攀上他指尖,慢慢将他掌心之物给剔除出去,再干脆利落,五指穿插过去,与他十指相扣,贴的一丝缝儿都没有,唇尖含着他下颚轻轻吮了一口,燕翎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将她一抱。
就在宁晏以为自己要成功时,燕翎毅然决然抽开身,取了那被宁晏戳过的肠膜来。
宁晏愣愣看着他,眼底的水光犹然荡漾,心里想,
难怪那么多年没有女人能撼动得了他,他简直无坚不摧啊,都这样了,他还能说中断便中断。
无妨,她还有几分胜算。
过了一会儿,燕翎发现宁晏有些心不在焉,捏了捏她下颌,
“你在想什么?”
宁晏微微回神,眼底的笑带着几分魅惑和狡黠,“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不用那个了...”
燕翎冷漠坚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做梦。”
二人在通州做了几日快活夫妻,老天爷是偏爱宁晏的,四月二十日回京途中,宁晏吐了好几回,燕翎起先只当她受不了马车颠簸,没甚当回事,待连着三日清晨她都在吐,燕翎脸色就变了,整个人跌在圈椅里,僵硬地看着对面的宁晏。
宁晏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带着大功造成的优越,安抚他道,“不要放在心上,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鞋,认命吧。”
都已经怀上了,不认命也得认命。
看着趾高气扬的妻子,燕翎不服气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手脚?”
宁晏俏眼一眨,“我能做什么手脚?或许是那新的玩意儿不好使?”
燕翎不吭声了。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怀孕,夫妻二人都比第一回要从容镇定。
太后在一个艳阳高照的秋日去世,老人家寿终正寝,临走前拉着燕翎和宁晏的手,
“我能看着你们生儿育女,看着百肆同兴,大晋国力蒸蒸日上,已是了无遗憾,你们不必难过,瞧着你们这样好,我也可以给明阳交待了....”
最后又将所有人的手挥开,朝衡哥儿招手,衡哥儿被推到最前,膝盖一软跪在塌前,双目茫然望着太后,年少的孩儿压根不知面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只乖巧地把手递出去,
太后望着他略有出神,衡哥儿满月后被抱入皇宫给太后瞧过,最先他极像燕翎,慢慢长大到三岁,更贴着宁晏在长,到近半年,太后越来越在他身上看到明阳长公主的影子。
活泼,肆意,□□豁达。
太后艰难地从枕巾后摸索,辛姑姑在一旁瞧着知道她要拿最珍爱的那个木匣,含着泪替她把木匣抽出,里面是一道书轴。
太后示意衡哥儿拿着书轴,
“这是你祖母最珍爱之物,太奶奶一直视若珍宝,如今太奶奶把它给你,你帮太奶奶守着好吗?”
坐在一旁的皇帝看到那熟悉的书轴,不禁悲从中来,泪沾满襟。
衡哥儿好奇,将书轴抽出,徐徐展开,“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行字逼目而来,字迹奇骏雄伟,有万钧之势。
“这是什么意思?”衡哥儿扭头问燕翎,燕翎眼眶深红,目露迷茫,倒是皇帝哽咽着解释道,
“此为你祖母最得意之手书,也是你祖母平生之向往.....衡哥儿,你别辜负太奶奶的期许。”
衡哥儿隐隐约约有几分明白。
这一年的除夕夜,宁晏顺顺利利诞下
一个女儿,初一清晨醒来,看着襁褓里眉睫深长,睡得安安稳稳的小宝贝,心都快化了,衡哥儿趴在一旁冷眼旁观,手掌托着下巴问,
“娘,我是亲生的吗?”
宁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嗔了他一眼,“你当然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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