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的尖刺刺入了他的足底,却没能如愿受到鲜血的浇灌,因为这副虚假的躯体根本不会有任何血液渗出。
启感受到了一股新生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刚才爆发出的一部分力量被祭台下的“火种”吸收了。
他冰冷的指尖拂过圆台中心的几道刻痕,其上的纹路极尽简约,与外围繁复的花纹截然不同,像是在模拟风的轨迹。
启半跪于地,将右掌与圆台贴合的那一瞬间,四面陡然兴起冽风,如利刃般切割着他的面庞,远处海面上的云层翻滚着以配合怒涛的吼叫。
他喃喃自语,“看来,新生的你也和我一样厌恶束缚。”
气旋掀起的风暴久久未平,在这般喧嚣的环境中,启却无端感受到了一丝平静,或许是因为此刻的祭台已经变作了“风眼”般的存在。
他右掌所覆的中心圆台周侧的符文渐渐泛出流动的金光,巨大的吸力连带着他的手腕让中心深深凹陷下去。
启的手指触及到了冰冷的钙质外壳,那像是某种生物的卵壳。
四周崩裂开来的石块阻挡了他继续摸索的指尖,他微微蹙眉,然而此刻的他使不出任何力量去清理周遭的杂物。
所幸裂痕很快便蔓延至其身下,他起身灵巧跃至台面边缘,等待着中心台面的完全塌陷。
风仿佛得知了他的意图,瞬间涌入原本未受风暴波及的祭台,却唯独避开了他所站立之处。多余的石块被尽数清走,露出台底“火种”的全貌。
那是一枚半人高的卵,通体椭圆,米白色的外壳点缀着细小的褐色斑点,顶部壳膜和壳顶的空隙间隐隐透出光亮。
启面无表情地走近,壳里的光源分明是方才从他指尖吸取的力量,他轻轻敲了敲卵壳表面,以示催促。
对方不为所动,只是壳内的光芒黯淡下去,显然在消化着他的力量。
启盘腿在它面前坐下,闭眼假寐,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力量的恢复,虽然他极为不满阿涅的言论,眼下也只能循着他们安排的道路收下天空神的传承之力。
几刻钟后,海面上的风暴渐渐平息,而卵壳的表面终于产生了黑色的裂痕,与此同时,来时那条狭窄的甬道就这般凭空突兀出现在面向海面的崖顶之上。
启收敛起散漫的神色,微风轻柔地刮蹭过他的侧颊,像是尚存有留恋般地奔向海崖。
一道青影破壳而出,在升空的过程中其类鹤形的身躯迅速膨胀,土褐色膜翅带起的气流撕破了云层,又在到达穹顶的前一刻直直俯冲而下,膜翅边缘退化的小型钩爪舒展开来,开始紧贴着深蓝色的海面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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