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敢肯定,从暗卫手底下逃脱的那个人没有进禁地。
他不敢。
且若他们知道了她进常青木小道后的事情,此时就不是这番试探的态度了。
如她所料,魏家几人对她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
魏凝愧疚道:“都是我不好,不该约在今日,竟害二姐姐中暑,可是春来那丫头偷懒,未曾带水?”
说罢,魏凝往外看了看,疑惑道:“对了,春来呢,怎不见她回来?”
魏姩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身形一晃,面上露出惊恐之色,又强行镇定下来,声音哽咽道:“我中暑昏迷之后,春来将我唤醒,催我继续上山,可那时我身子实在受不住,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
“可我又不能失约于齐姑娘,一时情急之下,便大着胆子打算去香山别院求些解暑之物,再行上山。”
魏家几人闻言神色各异。
回来禀报的人确实说了魏姩中暑昏迷,醒来后就不顾春来阻止去了香山别院,但他不敢踏入禁地,便等在了老槐树附近,后来不知怎地被东宫暗卫发现,他离的远些才得以逃离下山。
而在禁地入口潜伏的那一个,被东宫当成刺客杀了。
“那后来呢,二姐姐又是如何被狼抓伤了?”
魏凝急切道。
魏姩抬手抹泪,一副受惊过度但强撑着不失态的模样,道:“后来,我与春来还未进香山别院,就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头狼,春来...”
魏姩顿了顿,道:“她许是太害怕了,推了我一把,恰那头狼扑过来,我躲避不及,便被它抓伤了脖子,所幸伤口不深,并无大碍,但是春来...”
“她可能是害怕极了,拼命的往回跑,却不想引了狼追去,之后,她,她...”
魏姩一滴泪自面颊滚落,身子轻颤着,虽然极力掩饰,却不难看出她已受惊过度。
演戏,谁不会呢。
她或许还得感谢自己过往十余年的愚昧,只知一心讨好魏家,从不曾设防,如今在他们的印象与认知里,魏姩端庄稳重,是不会也不屑于撒谎的。
所以只要她谨言慎行些,就不会惹来猜忌。
而这些说辞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斟酌过了,春来是他们的人,若她说出春来为了救她被狼咬死了这种话,他们定会起疑心。
如魏姩所料,魏家人对春来心知肚明,听魏姩如此说当真没有怀疑,春来是他们的人,在危机关头自不会上演什么主仆情深,她撇下魏姩逃命,才合乎情理。
且他们此时已并不在乎春来如何,只想知道后来东宫与魏姩有没有什么牵扯。
魏姩再次抹泪,低泣道:“我当时吓的脑子一片空白,是太子殿下的人及时出现救了我,我,我再见到春来时,她已经面目全非,没有气息了。”
魏姩话落,堂内寂静了好一会儿,魏凝才似回过神来,恐慌的半捂着唇:“天哪,竟如此危险可怖!”
“幸好二姐姐无事,否则我就要愧疚死了,如今二姐姐能平安归来,还要好生感谢太子殿下才是。”
魏姩自然知道她在试探什么,勉强扯唇笑了笑:“是该感谢殿下的。”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着,直等到魏家几人心焦时,她才继续道:“若非得殿下怜惜,我此时怕已入了狼腹,所幸得殿下相救,不仅为我处理了伤口,赐我一身衣裳,还特意派人巡查香山,怕还有狼出没,之后更是让人暗中护送我下山,殿下如此大恩,我自会铭记在心,待他日,必要登门谢恩。”
魏姩将真相与谎言混淆,呈现出另一番带着些许暧昧旖旎的景象。
倒不是她不怕死的敢无视东宫的威胁,而是她清楚个中细节魏家是绝对不敢去太子面前求证的。
不过,她也很是不想再犯东宫的忌讳,可现在只有他能保她的命,她只能紧紧抓住他。
大不了,再挨上一刀。
起码,太子的怒气是直接明了的,不像这些阴沟的老鼠,让人防不胜防。
魏文鸿与乔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惊诧。
怎魏姩口中的太子,与他们所知的判若两人。
但他们并没有怀疑魏姩,一则,魏姩规矩知礼,骨子里又刻着几分清傲,惯来不会说谎,使什么计谋手段;二则,她所说的除了禁地内的事那人不知外,其他的都对的上。
只是,他们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几分不寻常。
可按理说东宫不近女色,应该不会...
几人对视一眼后,魏凝不动声色试探道:“二姐姐与太子殿下?”
魏姩羽睫轻颤,急急解释:“三妹妹别误会,我与殿下自是清白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眉眼中透露出的女儿娇态却让魏家人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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