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十九漆黑的大眼动了动,茫然中闪着光:“在殿下寝房。”
褚曣:“......”
长福:“......”
褚曣缓缓转身:“?!”
长福猛地提起一口气,一脸震惊的看着狼十九。
小十九,你要完!
长福顶着褚曣骇人的视线,轻轻挪向狼十九,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的用气音道:“谁给你的胆子把人带进殿下寝房的!你疯了啊!”
狼十九更茫然了。
他抬着一张清澈懵懂的脸道:“深夜劫持姑娘,不就是...那种事吗?”
长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他慌忙转眼去看褚曣,果然,他们殿下浑身已冒起杀意。
褚曣抬手便去拿长福手中的剑,长福急急背在身后,麻溜的退后一步,嘴里不住的劝道:“殿下息怒,息怒,小十九当年是花了好多银子买回来的,培养至今又花了一大笔,不能杀不能杀。”
褚曣目眦欲裂:“孤缺银子?”
长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殿下当然不缺银子,但培养一个暗卫得十几年,很难的,且殿下还要身边的人都长得好,小十九是最好看的,杀了白费多年心血不说,您叫奴才再去哪儿买个这样的?”
倒不是长福敢违抗褚曣,而是这样的事隔几日就会发生一次。
狼十九的确是暗卫中长的最好看的,买他花的银子也最多,但这个暗卫也是最缺心眼儿的!
他常常会办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惹得褚曣火冒三丈,每每这时,长福都要出来像这样劝上一遍。
至于缺心眼儿到什么程度,就拿今天来说,他夜闯侍郎府劫人家姑娘,连个面巾都不带,生怕人认不出来他似的;而明明褚曣是怒气冲冲叫他把人带到香山别院,他却以为褚曣对人姑娘起了那种心思,直接将人送到了太子寝房。
长福费了好一番口舌勉强将太子劝住后,赶紧道:“奴才这就去将魏二姑娘请出来。”
褚曣重重哼了声,甩袖大步离开。
长福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瞪向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狼十九:“你长个心眼儿吧你!”
长福话落,却见褚曣又风风火火折身回来,气不过的一脚蹬在狼十九腿上:“孤是储君,岂会做那种欺辱女子之事?”
“就是,你怎能如此揣测殿下!殿下岂是那样的人!”
长福凑到褚曣跟前,正气凌然道:“该罚,重重的罚!”
殿下也就只有在这点上有君子之风了。
褚曣面无表情的看向长福,长福格外严谨道:“殿下您说,该如何罚他?”
褚曣剜他一眼,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长福一把将手中的剑塞到狼十九手中,朝他使眼色:“快去将殿下的剑擦干净,擦不干净今夜不许睡。”
这种时候,狼十九还是有些机灵的,站起来默默地接过剑就跑了。
长福拂了拂衣袖,深藏功与名,踩着小碎步追上褚曣。
伺候在寝殿的宫女虽然对魏姩的到来不明所以,但见人是殿下贴身暗卫送来的,便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褚曣到时,魏姩刚吐完缓过劲儿来。
宫女见到褚曣,恭敬行礼后便端着洗漱过的水鱼贯出去了。
顿时,寝室内就只剩褚曣魏姩二人。
魏姩摸不清褚曣深夜将她弄来作甚,可身上又只着单衣无法起身行礼,只能捏着软被挡住自己,轻轻唤了声:“殿下。”
褚曣是裹着满腔怒火来的,但他抬眸看去,却见姑娘素面黑发,裹着一张并不属于他的妃色软被,俏生生坐在他的床上,许是受了惊吓,双颊白的过分,眼里带着的潋滟水光,似能浇灭人心头的火气,抚平躁意。
褚曣的视线缓缓落在妃色软被上。
他突然又想回去再踹狼十九一脚。
他竟就这么将人给他弄来了!
不仅衣衫不整,还把人家被子也带来了!
褚曣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暗卫。
但...
褚曣动作一滞,再次看向魏姩。
白日里她上了妆,虽然也算端庄秀丽,却并不惹眼,但卸下妆容后她的五官却更清晰,犹如出水芙蓉,让人眼前一亮。
显然,她白日的妆容并不适合她。
不是她自己想掩饰美貌,便是她身边的人不愿她太过出色。
但这不是重点。
褚曣缓缓走近魏姩。
她妆容尽褪后,他怎在她眉眼间瞧见了几分熟悉感,虽然很淡,淡的寻常人根本不会发觉,可他眼力过人,应是不会瞧错。
但褚曣一时却想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极少参加宫中宴会,就算出席也是格外隆重非去不可的宴会,而她极少出府,但凡盛大些的宴会都不会参加,宫中宴会那就更不可能去了,所以他不可能是在哪次宴会中见过她。
于是,太子弯腰靠近魏姩,问:“孤是不是曾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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